而如今,道门也好像到了一个坎,所有人都停留在了忘道境,留下的人都认为,这是当年死去的成芷对他们的报复。
但是现在,玄玉却跟玄乙说,他突破了。
玄乙一愣,然后便欣喜地说道:“恭喜师兄功力大进!”
但是玄玉的心,就好像被冻住了一样,他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上面有一道疤,贯穿了手掌的疤,如今已经淡得快要看不出当年的凶险了。
“可是我,却不感觉到欢喜。”
“无情道,当真不是那么好修炼的。”
玄玉的手从那道疤上拂过,那道疤便慢慢地消失了。
这道疤,他本来在当年就能弄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生又留下来了。
曾经看到这块疤的时候,便开始怀念当时,他们三人游玩山水间,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守卫一方太平的轻松日子。
现在看着这道疤,反而觉得碍眼。
终究是不一样了。
玄乙看着玄玉把手上那道疤消掉,才是真正的反应不过来了。
他在认识玄玉的时候,玄玉当时浑身阴霾,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了仇恨中,他看着玄玉就觉得害怕,从来不敢接近玄玉。
等到他长大到十六岁,自主下山历练以后,三年后归来,发现他那位浑身罩满了阴霾的师兄变得温润了起来,好像是一块美轮美奂的璞玉。
但是也有不一样了。
他的那位师兄变得健忘,不多时就会忘了刚刚的事,经常弄得一团糟,只有在每月的中旬那几天,才会变得异常清醒。
听说是听了师父命,前往一处地方做了些任务,结果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样了。
他们那个湘西张家的师叔听闻以后,不远千里赶来为师兄救治,才勉强换来的那五天的清明。
他那时候最崇拜的就是清醒时候的师兄。
温润如璞玉,却也不失剑的凌厉,笑的时候,从来是一派高深莫测,看向你那一眼,就好像能把你的一切都看透。
到那时候,他才敢上前,问师兄为什么不弄掉手上的疤。
他们青阳门里面不是没有祛疤的灵药,但是师兄从来都是笑而不语。
看向那道伤疤的时候,眼里从来都是玄乙看不懂的怀念和悲哀。
但是如今,师兄却把这道疤消掉了。
玄乙看向玄玉那变得光滑的手心,有些愣怔,不过一会儿,才说道:“恭喜师兄摆脱了那些事。”
那些事是什么,玄乙自己也不清楚,但是玄玉却是明白的。
修道之人,最忌讳紧紧抓着过去不放,做不到忘,就做不到舍。
长而久之,就会成心魔。
玄玉脸上的寒霜好似消了一些,他看向玄乙,说道:“我算到师弟两月后有大难,乃生死之劫,生死劫后自会一切平坦。”
“我?”
玄乙听到玄玉的话,有些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不是。”玄玉摇了摇头,“我指的是戴青,现在,他已经被郁娉他们带走了吧。”
“师兄,戴青被带走你知道?!”
玄乙听到玄玉的话,吓了一跳,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