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用了神力给她治愈，姜小芽咳了一声，心虚地低头嘟囔：“我不会女红，但是也想自己绣嘛……”

苏秦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想学也不是不行，你怎么把手弄成这样？”

“还疼吗？”

姜小芽乖乖地摇头，又扯着他的袖子，语气艳羡地仰头：“可是这嫁衣真的很好看！”

她也想给自己绣一件。

拿着绣花针，动作娴熟，在红绸间如游龙戏水，朔风回雪的绣娘一个个都笑了：“神女想学，可不能心急。”

这种细工，怕是要学个一年半载，才能稍稍掌握呢。

姜小芽“啊”了一声，声音小下来：“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大婚了……”

苏秦握着她的手：“没关系，你慢慢学。”

满目的红绸背景下，眉眼深邃的人柔情缱绻地望着她：“无论什么时候穿……”

他突然笑起来，把话里的他抹去：“你都是最美的新娘。”

绣娘看得羡慕，笑着说起民间流传的爱情故事来，姜小芽就坐在那绣衣坊门口，听她们讲故事，纤细的手指绕着银丝，学她们刺绣。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站在她身边的人却只是含笑看着她。

姜小芽一连在绣衣坊蹭了几日，才学会最基本的针法，只能羡慕地看着坊间最善刺绣的绣娘把嫁衣制好，挂起来。

苏秦侧眸看她。

……他突然有些后悔。

两个人的十指交握，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嫁衣感叹的女子侧颜融在暖色的灯光下。

红绸挂了几日，明日，便是大婚了。

……也是满蛊成熟的日子，是他离开她的日子。

她穿嫁衣，一定是最美的。

她最美的时候。

看着眼前女子的人，嘴角轻轻地勾了勾，眸中潜藏着的情绪，没有叫任何人看出来。

他这般贪心。

见过，也够了。

左护法办这个婚宴，是真真的花了心思。

长街十里，花事繁盛，红绸灯笼，装点得热闹非凡，五步一灯，十步一盏，树灵飞舞，水波潋滟。

不像是魔界，倒像是比如今的人间更美的人间。

宴席从大殿摆到了方圆十里之外，只要你愿意，皆可来讨一杯喜酒喝，讨一盅喜羹，再抓一把糖粒，道声“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大家都是同样的高兴。

严肃的护法和粗犷的铁面，妖媚的魔女他们，都换上了带红颜色的衣裳，左护笑扯着衣衫笑了笑：

“这颜色好，显年轻。”

魔女握着把锋刃藏在扇间的铁扇，掩面而笑：“人逢喜事精神爽嘛，魔界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这个大婚，办得好。”

能在有生之年见到这么美的魔界，实乃幸事。

喜房里的侍女打趣道，新娘子不爱胭脂梳妆，仍乖乖地在喜凳上坐了一个时辰，让侍女给她添红妆。

缓步踱至喜房的人脚步微顿，眉眼都柔和下来。

新人下聘待嫁之后便不可再见了，倒没什么人真的拦着魔尊。

她额间的花钿实在惹眼得紧，门外的侍女都忍不住频频看她，没顾什么陈矩的人盯着她，片刻后才垂眸，语气沙哑道：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