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德王与暴帝是一母同胞,自认自己才应该是继任大统之人,早在暴帝即位时,便心有不满。后来暴帝懒理朝政,荒『淫』无度,他便趁机在朝中大肆网罗党羽,贿赂内庭中人,秽『乱』宫廷之风,应当就是由他开启,与他关联越密切之人,就越有可能参与到其中。”
前朝德王党羽遍布朝野,其中绝大多数党羽都在城破后,便向命帝和女帝投诚了,不少人如今还身居要职。
萧草这般作答,就等于是告诉了女帝,当朝之中,哪些人有可能和秽『乱』宫廷有关,是要抓还是要查,也都算给出了方向。
女帝略带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敲打萧草道:“你还知道什么可以让我感兴趣的,不妨都说说。你说的越多,就越能把自己和家人的命抓得牢靠。”
女帝的音量不高,然而一字一字,都极有压迫力。
萧草的身体又伏低了一些,思量再三,终是摇摇头,恳切而略带祈求地道:“罪民想不到了,罪民早在多年前,就已经隐居乡野了,对于前朝的那些秘事,也只知道这么多,否则也不能苟活到今日。罪民向大人保证,若是想到什么,可以让大人用的上的,必定立即禀告大人。”
女帝思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好,我只提醒你一条,若是让我查到你知情不报,必定会让你后悔。”
萧草连称“不敢”。
女帝摆了下手,狱卒便将萧草拉起来,押回了牢里。
萧草摆脱了刑讯室内压在心头般的沉重空气,才终于能稍稍地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想不通,审他的人,和藏在幕后,真正掌控这诏狱与审讯的女帝,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秽『乱』宫廷的事情,真要查下去,牵连只会越来越广,宫外的朝臣,宫内的中官,都逃不脱干系。
本朝根基尚不够稳固,边疆战事不断,前朝真伪遗脉也在各地频频煽动□□,这个时候如果掀起大风浪来,岂不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朝廷内外彻底生『乱』吗?
刑讯室内,女帝沉思良久,守在刑讯室外的女官走进来,附耳对她说了一句话,女帝立即收敛了思绪,道了一声:“宣。”
“是。”女官退出刑讯室,对外面的沈青白点了点头。
沈青白即刻步入室内,将最新收回的消息,禀报了女帝。
“还有一个能恢复的?”女帝听后,诧异地看向沈青白,严肃地问:“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沈青白道。“潜伏在『药』堂里的探子看到了『药』堂的底本,那日陆怀带徒儿安心去看的病症,便是男子的隐疾,『药』堂郎中给出的诊断是,有治好的可能,但治好的把握不超过三成。”
“呵,如此倒是奇了,这安心,总不能也是有什么家族传袭的隐疾吧?”女帝眸光微闪,开始怀疑起萧草之前的话来。
沈青白见女帝面『色』微愠,琢磨了一下她的话,试探着道:“陛下,监视陆怀的探子,也传回讯息了。”
女帝立即道:“说!”
“是。”沈青白道:“监视陆怀的探子来报,陆怀乃是家中独子,在入宫前,便被他的婶娘害去了宗伟,会入宫,则与他的叔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