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来到凡间,在感受到魔息时又匆匆离去……莫非……
君无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魔眸中冷意乍现。
明明阳光明媚,空气中的温度却不知为何逐渐下降,南宫梓文身体不禁缩了缩,忽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看向了花黎歌,踌躇了半响,终究开口:“花小姐,爷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爹娘为何为你取名黎歌?”
花黎歌心下一动,回道:“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怎么?”
南宫梓文用一双复杂的目光看着花黎歌,似乎在纠结些什么,缓缓说道:“黎,在凤舞国实为黧,喻为黑暗之意。”
花黎歌静静的听着,心里却是一番吃惊,料她也没想到,一个名字竟然还有这样的意义,还没来的深思又听南宫梓文的声音响起:“凤舞国以妓女和歌妓为最卑贱之人,以歌命名,你爹娘是不知其中含义还是…”
君无祭黑眸微闪,还是以黎歌两字命名本就是故意?
“名字而已,何必在乎?”花黎歌不以为然的笑笑,一脸的无所谓,原身名叫什么她没有任何记忆,这个名字本就是她现代时候取的,在现代是没有那么多的考虑。
但如果原身的名字也为花黎歌呢?
花黎歌心底冷冷一笑,十分想知道原身亲爹为她取名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见花黎歌面上丝毫不在意,南宫梓文心下对花黎歌也稍微佩服起来。好似又想起什么不由得讽笑起来:“说来我凤舞国一位公主的名字也是颇有深意呢。”
花黎歌扬眉,随手拨着一颗葡萄,似乎有些兴趣。
南宫梓文眯着眼睛笑道:“我凤舞国有一公主,被皇帝封为沙华公主,常年闭门不出。”
花黎歌正在拨葡萄的玉手微微一顿。
“好不容易能出门拜拜佛祖,可惜命不好,惨死在悬崖下。”
君无祭拨开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死了?”花黎歌淡淡的问道,犹如在听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面无表情。
“可不是,听说摔得面目全非,连皇帝都差点认不出。”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南宫梓文耸耸肩,无奈道。
花黎歌嘴角抽了抽,鄙夷的看着他:“这与你说的名字有何关系?”不过她可是得到了一个大消息。
“自然有关系。”南宫梓文嗤笑一声:“你猜这个沙华公主,十五岁及笄时,皇帝给她取了什么字?”
花黎歌摇头。
古代男子女子成年,也就是及笄时,长辈都会为他们取字,只可惜她这个异乡人没有原身的记忆,谁知道给她取了什么字。不过连名字都取得如此意义深重,剩下的字又有何区别。
清风拂来,湖面上水波荡起,鱼儿一惊,快速的游离水面。
南宫梓文故作神秘一笑,抿了一口酒,薄唇轻动:“皇帝为她取字为,字曼珠。”
花黎歌玉手不由一颤。
字曼珠,沙华公主。
曼珠沙华。
呵,这场穿越真是安排得贴心。抬眸之间,红唇轻启:“皇帝给她取此字,应该是有它的意义吧。”
君无祭眸光作不经意似的扫了花黎歌一眼,视线定格在她拿着葡萄却没有作任何动作的手,又淡淡的收回视线,陷入了沉思。
比想象中的要淡定几分,毕竟,她就是南宫梓文口中所说的已死的沙华公主。
“嗯,国师曾说,曼珠与沙华相结合起来,喻有无尽的思念,代表皇帝对茹妃的思念。”南宫梓文饮下一口小酒。可惜,他曾听一位大师讲过,地狱有一种花,名为黄泉花,也叫彼岸花,这就是曼珠沙华,它的含义喻为死亡的意思,皇帝如此取名,其实是想表达什么吧。
无尽的思念,那是曼陀罗花的花语,并非曼珠沙华的花语。
等等。
“茹妃是谁?”
南宫梓文一愣,目光里充满了疑惑:“这可是凤舞国家喻户晓的事,你不知道?”说着,又有些奇怪的打量了花黎歌几下,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继续打趣道:“连小爷都能算计的花小姐居然不知道这事?爷挺怀疑你是不是别国来的?”
闻言,君无祭半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冷艳的笑,手中的葡萄忽然一个不留意滑出了他白白嫩嫩的小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正确无误地,“啪”的一下砸在南宫梓文俊俏的脸上。
淡淡的酸甜味传入鼻尖,南宫梓文有些发愣,他居然被一个小鬼用葡萄给砸了?
花黎歌乐的眯起了眼,活该。
南宫梓文一把拿开脸上的葡萄,嫌弃的丢在了地上,卷起长袖试图抹掉脸上酸酸的味道。瞪着君无祭正欲出手教训,一黑衣男子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三人面前。
黑衣男子见此场面,有些疑惑,又有些踌躇。
南宫梓文动作顿住,瞅了瞅男子身后,蹙眉问道:“人呢?”
男子立即单腿跪地,拱手行礼:“启禀二少爷……”似乎想起什么,目光扫了花黎歌一眼,惊艳了一番后,不语。
花黎歌心知对方在担心什么,丝毫不在意的笑笑,伸手牵起君无祭,对南宫梓文说道:“船里太闷,我先出去一下。”
太阳当空,整个大地都被阳光所笼罩着,湖面波光粼粼,色彩斑斓。湖面上几条小船缓缓滑动,惊起一层层水波。
君无祭拉着花黎歌的手,明明是阳光明媚,一片温暖,然而少女的手指却散发着微微的凉意。
沙华公主死了。
眼前的人并非沙华公主么?
花黎歌将视线投在湖中分散嬉戏的鱼儿身上,心情颇为复杂,曼珠沙华,死亡的前兆,地狱的召唤。真是一个令人怀念的名字。
下贱卑微,又含有黑暗之意。无论是名字,还是公主称号,亦或是字,这一切都是不吉的象征,如果原身真的也叫花黎歌,呵~她真想知道,那老皇帝是抱着什么心情为子女取名的。
还有沙华公主已经死了,又是咋回事?
身后脚步声响起,南宫梓文冷淳的声音传来:“花小姐,看来这次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花黎歌转身,很快从对方的言语中捕捉到南宫梓文的意思:“如此,我便先告辞了。”
她没有刘备那般幸运,毕竟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有结果。
“花……”南宫梓文欲叫住花黎歌,然而看到花黎歌丝毫不犹豫转身便离开的身影,又哽住了喉。
少女纤瘦的身影被一袭红衣包裹住,略显孤寂,仿佛她就是一朵颜色娇艳的花,开在花丛之中,乃一方花之霸主。
南宫梓文眯起墨黑般的眼,任由少女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花黎歌的智慧和手段,薄唇勾起,心中突然有一个疑问,若只做合作伙伴是否太可惜了些呢?
来不及再做更多的幻想,只见陪伴在娇美人身旁的孩童缓缓侧头,目光锁定在南宫梓文身上,本是漆黑一片的眸子突然一抹红光飞快闪过,充满着戾气和冰冷,霸道中含着某种令人心颤的警告,尽管对方只是小孩,然而如此犀利的目光却仿佛将他的想法一览无余,丝毫不剩。
在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孩童转头,同花黎歌一起消失在南宫梓文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