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开始!”随着岑夫子一声令下,白玲驾着自己的马飞身而出。
她原本的水平虽然比不上其他学子,倒是也不至于脱靶的程度。毕竟这种固定靶,她们这些从小练习骑射的贵族子弟,还不会跑的时候就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小马驹了,又怎么会失手。
可是白玲就是失手了。
她满脑子都向着江知月怎么可能驯服北疆送来的那匹宝马,失手都是轻的。
第一箭堪堪上靶,第二箭白玲的马突然跃身,擦着靶入地。因着第二箭的失误,白玲越发心急,第三箭上靶了没错,离红心距离也不远。只是因为射箭的动作,白玲出手太急,一个不慎翻身落马。
白玲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一身脏污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她那一身特地给江知月准备的衣服,早就在翻滚中一片稀碎,如今身上只剩下堪堪遮体的里衣。
“啊!”白玲高吼一声,她这样子以后还怎么见人!
“江知月,我要杀了你!”这身衣服分明是她递给江知月的那身,怎么会穿在自己身上!
“辱人者,人恒辱之。”知月看着翻身落马的白玲,表情没什么变化。
“知月妹妹,你为何要这般对待玲妹妹?”关听雪不管落马的白玲,反倒先来质问知月。
“我如此哪般对待她?”这么着急忙慌地给她扣帽子,就不用去看看自己的好妹妹有没有受伤吗?
“是我主动要和她比骑射?还是我给她准备了这身衣服?又或者我害的她翻身落马?”知月一步步逼近关听雪,一字一句,无不是在揭露关听雪的虚伪。
“哼,方才你与她还是姐姐妹妹,怎么现在妹妹跌落马,你不去看看妹妹的情况,还有工夫在这里给我扣帽子?”知月看着落马的白玲,她那身破破烂烂的学院服四分五裂,里边是她那身画着男子画像的里衣。
方才在学院的更衣室,知月就见过她这身里衣。她不认识画像上的人是谁,可是不管是谁,一个女子将爱慕的男子画在自己的里衣上,总归不大合适。
白玲孤零零地坐在她跌落的地方,方寸大乱。周围的学子都在窃窃私语,唯独没有人去给她递一件可以遮挡的衣裳。就连她最崇拜的听雪学姐,平日里对她向来言笑晏晏的关听雪,亦是没有向她走来。
最后是岑鹤川烟头叹息,从旁边的储物箱里拿出来一件其他学子落在这里的长衫,走到白玲身边,背着手给了白玲。
“知月妹妹,白玲虽然翻身落马,可她还是有两箭中靶的。看来这比赛还没有结束,谁输谁赢,尚未可知,你莫要松懈。”关听雪看着白玲踉踉跄跄地离开演武场,视线重新放回知月身上。
白玲这个傻子,一点用都没有。自己前些日子花了不少功夫在白玲面前隐晦地诋毁江知月,没想到她那个脑子竟然只能使出这么些花招,最可恨的是竟然还被江知月看出来,这招数最后用在了白玲自己的身上。
“听雪姐姐,方才白玲跟我说她与你素来交好,可是她落马摔得一身狼狈,怎么不见你去安慰她,反倒是要鼓励我赢过白玲呢?”知月这番话让在场的众人心中也是疑惑,平日里关听雪和每个学子都很亲切,刚才白玲过来的时候也确实与关听雪说了不少话,看得出两人之间关系不错。
方才白玲落马,他们都看见了。只是白玲身上的里衣画着旁的男人的画像,他们虽然隔着一段距离看不真切,不知道那人是谁,但确确实实是个男人。
男孩儿不敢过去,毕竟男女有别。女孩儿不愿过去,谁会想要和一个如此放荡将男子画在自己贴身里衣上的女孩有关系啊。
他们都不愿帮助白玲,可是关听雪怎么也不帮她。
毕竟,她是学院里最善良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