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心想:“师妹千万别回来,要是回来的话,可就跟这个魔头碰面了。”转念又想:“徐真怎地会跟东方不败在一起?这恶贼勾结魔教,爹爹还不知情,岂非大大的危险?他处心积虑,拜入华山,难不成是为了探听虚实?如此来,魔教大举攻山,这恶贼突然发难,那该如还是好?我去问清楚,他若当真自甘堕落,欲不利于华山派,什么也要杀了他!”
这时想到门派覆灭在即,哪里还敢迟疑?奔入后堂,从灶下抓出一把煤灰,欲往脸上抹去,又嫌污秽。她生性喜洁,在脸上涂抹秽物,实是千百个不愿。转念想到门派大事,暗道罢了,拿来一块镜子,细心的一点点抹煤灰。一边涂抹,心中倍感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忽听脚步声响,岳灵珊吃了一惊,躲在门后,只见门口走进一个中年胖子,想是厨师一类之人,看他脚步虚浮,不会武功。
岳灵珊待那人走到跟前,一掌斩在那人脑后,将他击晕,心想自己所穿衣衫明明是女子装束,如何能瞒得了人?但叫她去脱一个男子衣衫,却万万做不出来。当即出来,来到后院,知客栈之中,店伴均在后院所居,偷了一套衣衫,穿在身上,臭气扑鼻。她又是难过,又是羞恼,出门而来,见东方不败二人坐在桌旁,假意拿起一块抹布,四下擦洗,一边留神倾听。只听得徐真道:“这几洛阳花会,裙是不少。师妹最是喜欢牡丹,我那次拜托谷警官送花,她嘴上不乐意,心里可高心很。你是没见,师妹把牡丹花养在房里,我在窗外看的清清楚楚。”顿了一顿,接着道:“东方姐,今那个老人,也是你们日月神教的?”
岳灵珊听他提到自己,心中突地一跳。这时才知,谷寒茵送的那盆牡丹,原来是徐真所赠,这次回山,可得将花儿还了给他。偷眼看时,徐真脸现微笑,但眼眶深陷,双目无神,没有一丝血色。看到他这等凄惨模样,只觉鼻子一酸,随即克制,寻思:“他受了什么伤,怎地这般严重?话有气无力,倒似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转念又想:“他武功尽失最好不过。否则他内力深厚,待会我要杀他,可还不一定打的过他。”
东方不败道:“徐兄答应去恒山见仪琳一面,如今伤势沉重,不尽早去疗伤,却非要来洛阳?”
徐真微笑道:“师妹来了洛阳,我肯定要来见她一面。我这几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今睡下,明都不知道能不能起来,要是临死之前,不能见师妹最后一面,我怎么能闭眼?”声音一顿,忽然大声咳嗽起来,他扶着桌子,咳的甚是厉害。
董方白脸上微红,在他身后,伸掌按在徐真后心灵台穴上,潜运内力。
岳灵珊听到“不能见师妹最后一面,我怎么能闭眼?”这句话时,一时百感交集,寻思:“他竟这般看重我?他……他坏是坏了,但眼光还是有的。”只觉脸上发烧,便连脖子也都红了起来,记起橘河畔二人一吻,心头碰碰乱跳,之后每次险境,徐真都不离不弃,曾几何时,他已情愿为自己舍去生命。想到这里,嘴唇都有些麻了。再看徐真之时,脸上的‘花心大萝卜’五字,却也不是那么刺眼。
徐真闭上双眼,呼吸慢慢平稳,过了半晌,东方不败坐了下来,道:“徐兄还是安静一点的好,你每多一个字,身上伤势便加重一分。再如此下去,你还没见到仪琳,便得一命呜呼,我可不想跟一具发臭的尸体呆着。”
徐真喘息道:“你要不想我伤势加重,把我治好不就行了?你跟我实话,我这个伤势到底能不能治好?”
东方不败不语,喝了一口茶。
徐真哈哈一笑,大声道:“二哥!拿酒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