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潇给他剥了颗虾放到他碟子上，“黄老师您不知道吗，老师他生病了，现在还不能动。”

黄文志放下筷子，“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

“…师母说你们每个月都通电话，我还以为您知道。”

“知道个屁！怪不得最近打电话都支支吾吾的，是不是让他那个狗屁学生气的！”

程潇潇和俞皓默默把他附近的盘子挪远一点，以免被他的口水喷到。

黄文志骂了半天，都觉得不解气，猛地站起来，“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程潇潇拉不住他，只能放下筷子跟他去客厅。

电话是徐芸接的，黄文志强稳下语气，“弟妹你把电话给那个矮子，我有事情问他。”

过了几秒之后，黄文志标志性的大嗓门在屋里炸开，“你是不是就不当我是个朋友！”

俩人没一会就呛呛起来，黄文志闹唤着非要去看看他死了没有，胡侃就是不让。

程潇潇喝了碗汤回到客厅，“我给你们开个视频不行吗。”

好在那边还有一个叶釉，视频接通的很快。

两个中老年直男有点不能适应这种联络方式，互相嫌弃的看着镜头里对方的大脸，把手机拿的远远的。

等到适应了，反而都有点不好意思。

俩人快两年没见，当初黄文志看不得现在学校里那种弯弯绕绕，直接辞职，一直没有其他工作。

他年幼丧父，母亲一个人给他带大，好不容易熬到了能结婚的年纪，老人家却突然病倒了，那时候好多给他介绍对象的，但都被他推掉了，非说不能耽误人家姑娘，不能让人家一进门就照顾病人。

他母亲拖拖拉拉一病就是八年，等到送走老人，黄文志又一头扎进学术里，结婚的事情，也就彻底忘到了脖子后面。

别看黄文志一张嘴就是骂胡侃，但是在B大里，能让他乐意张嘴骂的，就不过就一个胡侃。

拿着手机左看右看确定了胡侃确实看着精神不错，才放下心来。

忍不住又开始隔着手机挤兑他。

俩人从各自的学生一路掐到当时做过的课题，程潇潇仿佛看到了当初还在上大学的自己，也是站在办公室，一边偷偷打哈欠，一边漫不经心的劝架，还得时不时给他们俩翻看资料。

“你们，有没有兴趣弄个网上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