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寻常的艳媚女子不同,她的媚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浑然天成,觉不得半点做作,似乎她这幅红尘脂粉的模样要是不说出这样柔柔媚媚的话,才叫人觉得奇怪了。
隔了一尺的距离规规矩矩行了礼,从流有些生硬道:“世子派我来问问姑娘关于元公子元锦陵,买卖西域女子进楼一事。”
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行见礼,花延上扬的嘴角僵了片刻,才幽幽道:“元锦陵往楼里送舞姬是与我们的交易,此事我会找个时机向殿下说明。”
“原来姑娘已有打算,那我便不多留了,告退。”又浅笑着行了退礼,从流打算往外走。
“公子可是知道奴家的姓名?”花延伸出脚撩开床幔,本还朦朦胧胧半披半露着的肩头这下清晰地展现在从流眼前,吓得他忙低下了头将目光移到别处。
“自……自然是知道的,姑娘的名字………世子向………向我说过。”从脸颊红到耳根,从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女子香肩半露。
“可公子的名字,奴家却还不知道呢。”媚得人骨头酥麻的声音里带了些委屈,花延道。
“叫……叫我从……从流……流便可。”
像是对从流的表现十分满意,花延的嘴角越发上扬,眼睛笑成了弯月,又向前走了一步,搭在身上的外衣悄然滑落,只剩下香妃色的肚兜。
“公子怎么这样紧张?奴家是什么吃人的怪物吗?”
完全没敢看花延现在的状态,从流对花延不着丝缕的样子没有半分察觉,仍然呆呆的站在原地,傻傻的回答道:“姑……姑娘误会了。”
从流说话间,花延便已经绕到他的身后,青葱玉手悄然扶上从流的手臂,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娇嗔道:“那公子怎么瞧也不瞧奴家一眼呢?想必是公子平日里事务繁多,不如来奴家的温柔乡里歇歇,如何啊?”
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海棠花香飘进从流的鼻子里,惹得他没来由打了个机灵,直挺挺地迈着步子往门外移:“多谢姑娘美意,我………我………我还有事要去做,姑娘,你………注意身体…………”
慌忙中逃跑,从流冷不防被门槛拌了一脚,险些跌倒在地。
捡起地上的外衣轻轻披上,花延伸手绕着发丝,笑意嫣然。
这样懵懂呆愣的男子,她倒实在是不多见。
匆匆逃离花满阁,呼吸到外头清新自然的香味,从流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脸颊的涨红分毫不减。
回头看了看花满阁里巧笑倩兮的姑娘们,从流暗暗道,还是要少来此地………
自花满阁往西六十里便是宣宁侯府,若往北四十里则是苏相国的府邸。
晚间,苏家收到了叶家快马传来的办白事儿的请帖,叶纵因病逝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