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上面还有人？”

白墨委实一惊。

程之洞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啊。如果没有上面的命令，下官如何会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上面是谁？”

白墨又问道。

程之洞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官帽，随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上方。

白墨顿时明白过来。

能让堂堂江浙巡抚三缄其口的还能是谁？

“我明白了。你还知道什么，全部都说出来吧。”

“是，真人且听下官慢慢说来。”

程之洞缓缓开口道：“其实此事不仅仅是我江浙省在做。我大明朝一共三十六个省的巡抚，都被上面命令每隔四年都要召集三至四万的人将其送上龙船。”

白晓晓闻言一惊，满脸惊骇道：“三十六个省，就算是按最少的每一个省三万人来计算的话。那么每隔四年，都至少要将一百万的百姓送上龙船！”

“正是。”

程之洞脸色难看，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白墨和白晓晓两人对视一眼，兄妹俩都看到了彼此间脸上的惊骇。

每四年就有一百万的无辜百姓被送上龙船！

那么这整整两百年多年的时间里，起码已经有五千万的人被送去制成了天庭的仙药！

这可是整整五千万的无辜百姓啊！

那是何等的尸山血海？

这是何等的作孽！

白墨强忍着内心的怒火：“继续说。”

程之洞也感受到了白墨的震怒神情，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续道：

“每一次我们都会按照上面的命令，把所有的船都开到一个地方。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归我们管了。”

“你们这些巡抚送了百姓过去之后，就没有其他事了？”

“我们这些巡抚全部都汇聚到另外一处，上面会派下一位大人与我们接洽。大人会为我们准备一场晚宴，一直到第二天升起太阳才结束。

随后，我们便只要带着那些运载着老百姓的船重新回来就行。当然了，回来的时候这些船上的老百姓已经全部不见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真的没有说谎了？你不知道船上的那些百姓去了哪里吗？”

程之洞连忙摇了摇头。

“下官真不知道！还请真人明鉴！”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程之洞脸色难看，他心里自然多少有点数。

整整一百万的百姓被聚集起来。

可每当自己去接龙船回来的时候，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龙船上的所有百姓都全部不见了。

仿佛他们都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程之洞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可以想象当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可上面的命令，自己也不敢不从啊！

程之洞默然好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下官委实不知情，还请真人见谅。”

“不知情？”

白墨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也罢，那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开始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