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心中的震惊都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你平时，就在这里玩吗？”

“是练习。”小光纠正道。

“只要我练的足够好，我就能为修哥哥卖命！”

看到小光脸上那一脸自豪的样子，墨桃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你才多大，为什么要给他卖命？”

“因为我的命是他救的，所以就属于他。”小光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姐姐，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她看着小光稚嫩的脸庞，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被吓倒了？”奚泽修站在门口，朝里面看过来。

“小光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姐姐说。”

小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乖巧地离开了。

奚泽修反手关上了门，朝着墨桃走了过来。

“怎么了？”

墨桃回避他的目光，神情有些不自然。

“所以，这座别墅其实是他们的训练营？”

“对。”奚泽修点点头，“孩子们都还小，物质条件自然要最好的。”

“刚才小光说，他要为你卖命。奚泽修，难道你救下他们，就只是为了利用吗？”

墨桃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算好听，可是孩子们刚才那一张张鲜活的脸让她的心里格外的有负罪感。

奚泽修直视着她的眼睛，“不是利用……”

“还能是什么？”

“你……”

奚泽修摸了摸台子上的机械，“墨桃，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没人要的小孩。当初的拆迁计划如果按照规则实行，他们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也可能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是我救了他们，各种意义上的拯救。”

他转身，回望着墨桃的眼睛。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把这些无辜的孩子变成我自己的工具。可是墨桃，利用这件事，不一定是坏事。想想他们得到了什么？稳定的生活，一技之长，能和自己的伙伴一直在一起……这些，才是对他们最重要的事情。”

“再说，你不是一直也在利用我吗？”

他笑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墨桃在这一瞬间，像是被人用水浇了个清醒。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奚泽修呢，她明明才是把利用践行的最彻底的人。

“我从来不害怕被人利用，我只害怕自己对别人来说没有利用价值。”奚泽修把自己的世界观剖析给她看。

“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如此。人自打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差异。有人天生继承用不完的财产，根本不需要付出什么。而更多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则需要交出一切才能换回一个可能性，生存的可能性。”

他幽深的眸子里涌动着的，是无尽的暮霭。

奚家这场杖他赢了，所以才能以胜利者的姿态存活下去，才能养活起这帮小崽子们。

他从来都不后悔，做过的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