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线员的声音优美动听,应当是学着德方的管理模式,刚招进来的接待公关,不是原来的学员。
王进水的佰生感又加重了几份,走吧,还是回到化工研究院找姚院长报道去。
到了化工研究院,刘伟斌主任告诉王进水说,“姚院长出差去了,得一周后才能回来,要不,等到他晚上住下后电话告诉我他的宾馆电话号码,我再传告你?”
王进水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经历,三月前何等意气风发,几乎是每周都攻克了一个难关,让研究院所有人都感到眼花缭乱,密封条、电缆线、发泡剂、螺丝、新学员训练、民工关系处理,等等等等,每一件都如数厂珍,每一件都让自个感到那么骄傲,可现在回到化工研究院,没有人给你冷遇,每个见到的人还是一样的客客气气。古人说,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刚刚经过副高的答辨,得到评委的满堂彩。得到副高的职称相当于古人的金榜提名吧,自我的感觉却有如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王进水悲从心来,却欲哭无泪。化工研究院寝室的灯还亮着,应当是卢贵平回来了,可这样的心态下,又怎么有心情去见旧日的朋友们?王进水默默地回到公交车站,赶上未班车,到省城里去找宾馆。
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呀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边上一家小饭馆的黑白电视机里,传来了一歌声。十月中旬,秋风初起,天气还没有彻底转寒,可不知怎么的,王进水感到特别的冷。
本想进去吃个晚饭的,可一听这歌声,一种孤独感由心而生。
回家吧,回家吧,我是一个桃园客,偶入人间游历了一回而已。想起了二年来的经历,王进水有如梦中,外面三个月前十分熟识的世界,现在一下子变得这么佰生,宾馆住下后,王进水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我一定要有自个的化工研究院,我要找到我自个的归宿,在不远的将来,王进水暗下决心。
第二天,王进水坐上早班车,急急地感到家里,感觉腿有点火辣辣的焦痛,可摸起来却一无异样。心痛才引得腿疼,这个疼无药可治。在床上躺了五天,除了吃饭与睡觉,王进水其余的时间都是直盯盯地瞪着天花板。
“这几天,你魂丢哪儿了?”妈妈看到儿子脸上又充满生机,下床准备出门的行装,终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