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拿着一把绣花团扇,正朝着俩个人笑呢!
三人对视。
明阳忽地想起什么,急忙跪地:“明阳见过皇上!”
这明阳公主,差点忘了向千机璟行礼,看来,着实是被眼前情状给怔住了。
千机璟故作严肃,道:“看来朕是太惯着明阳了,你都敢光明正大地嘲笑朕了,该如何处置?”
明阳娇嗔:“皇帝哥哥,明阳知错,开恩呐!”
三人皆笑起。
明阳看着赵曦儿身侧的绣花团扇,来了兴致:“这扇面上的刺绣,可是粟太嫔绣的,明阳的也是,粟太嫔的手真是巧!”
赵曦儿接话:“是啊,是粟太嫔前些天差人送来的,曦儿真想去瞧瞧她老人家,以示感谢。”
“贵妃娘娘有孕在身,咸喜宫离这稍远,不如,明阳陪你一起去?”
明阳看着赵曦儿,兴致更高了。
“要去也改天再去吧,今儿朕在此,你们忍心冷落朕?”
千机璟戏谑道。
明阳走到殿内的窗口,边走边回话:“岂敢!”
这时,透过窗口,浮萝江岸上的一片金黄杏树映入明阳眼底,她大呼:“好一片杏林!皇上,不如,让明阳去那里摘些杏子回来,给贵妃解解馋,这杏子酸甜可口,正适合孕妇食用。”
不等千机璟回话,她已经小跑着出了溢荷殿,直奔杏林。
千机璟苦笑一声:“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真像只出笼的鸟雀,如此疯癫!是朕太宠她了。”
赵曦儿笑而不语!
......
杏树林离行宫不远,才一会功夫,明阳公主已经置身其中,兜着裙角,坐在杏树的枝桠上,晃腿晃脚地在采黄杏。
这般光景,是明阳公主理想中的生活方式!
自由,园田,无拘无束!
然,身为大梁唯一遗留的公主,她身上背负着皇室的尊荣,如此生活,势必是不能如愿的。她会被指婚,会和不爱的男人生儿育女,会埋藏自己的心性,了此残生。
这些,她并不愿多想!
眼下,她还是欢喜的。
随便扔一颗水润多汁的黄杏入口,边吃边采,如此惬意,值得回味!
她采得正酣,密密麻麻的杏树中间,一素衣蒙面人迅速穿行而来,速度太快,让她花眼。
她才一眨眼,素衣人已经站在她身下的杏树边,仰头盯住她看。
好熟悉的眼神!
素衣人拉下纱巾,俊秀挺立的脸孔映入,晃眼。
竟是慕容焱。
明阳惊呆,手一松,用裙包住的黄杏一统散落,向四处滚动,满地都是。
“明阳公主一贯淘气,今日,竟上树摘起黄杏来,小王看眼了!”
慕容焱勾嘴,眼神里笑意盈盈。
明阳公主回神,她挪了挪身子,道:“好你个慕容焱,无故失踪,如今又平白出现来嘲弄本公主,看我不下来教训你!”
明阳公主想下来,奈何,裙角被枝桠勾住,挣脱不开,硬生生被卡在了树上,不上不下,甚是狼狈。
慕容焱浅笑,飞身上树,一把抱起明阳,翩翩落地,身手敏捷潇洒。
就在空中悬浮着的那一刻,明阳公主沉醉了!
她醉在了慕容焱的怀里。
眼里,心里,脑海里,竟都被眼前男子填满,不可抗拒!
已经落地,可明阳公主盯住慕容焱,眼神发亮,再也移不开眼。
如何是好?
显然,明阳沦陷了!
她败给了慕容焱,无法自拔。
慕容焱似乎有所感应,他移开眼,放开明阳,挑衅道:“公主可别爱上小王,小王知道自己一世风流,不管到哪儿,都招女子垂青,不过,小王可不想祸害公主殿下,求公主明鉴!”
明阳皱了眉,盯住他,道:“本公主见过不要脸的,但还没有见过像三殿下这么不要脸之人,你哪只眼看到本公主看上你了?不要脸!自作多情?”
慕容焱忽地笑出了声。
明阳公主气呼呼地,重重踢了他一脚:“你还笑?再笑,我要你好看!”
“别别,公主恕罪!小王来此,可是有事求公主,不敢再轻狂了!公主,可否给曦妃娘娘带个口信,就说今夜子时,小王在此处等候她,有要事相告!公主可愿意?”
明阳平复了心绪,略微惊讶,道:“殿下敢觊觎我皇兄的妃嫔?就不怕明阳告诉皇兄,将你俩抓个正着,定你们个私通忤逆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慕容焱并不慌乱,游刃有余。
“正因为小王相信,公主定不会出卖我,才来此相见,公主可信?再说,我慕容焱与曦妃娘娘并无苟且之事,实在是有要事相商,才私下会面,公主又还信?”
明阳公主冷笑,心底滋味不可描述,她盯住慕容焱,良久。
“我信!”
这一句,划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