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宗睿侧了侧眸,微微沉吟了一下才道,“我让人送了一份青省的各层企业账目表,有关集资洗白的。”
……真狠。
沈雅然额角跳了跳,她自然可以想象对方口中的‘账目表’所代表的含义,不然以段延辰那样的性格定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他们离开。
对于一个暗处势力来讲,各方集资都不会完全通过普通的正常途径,像是清合会这样的大帮会肯定会涉及毒品、军械等国家禁止的交易。
而这些交易正是一个组织基础的命脉。
再联系青省的近况,沈雅然知道段延辰是最近才来的南方,所以原先占据江南一带的势力定是隶属清合会嫡系之外与之存在矛盾的分部。
作为清合会的分部在江南一带长期驻扎,那么作为处在青省的一大巨擘的徐家会触及到这些内部秘辛的一角,也不是不可能。
徐宗睿送出这份所谓的账目表,为的是让对方警醒与权衡,如果只是一份书面资料的话,就算内容是真实的,并且向政府公开,定案之后层层推进地勘察,相信也不会有实际的进展。对一个大帮派来说这样虽然会有一定的影响和损失,但还不至于让清合会动摇根基。
其中曲折甚多,最好的选择,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权当今天这事没有发生过。
而段延辰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就是拍卖会上出事之前的拍卖不知道还算不算数,现在想来,大厅里的大多数人恐怕都觉得自己自身难保了,哪还会想什么付钱?
可怜了她那几幅画,也不知道段延辰拿到了‘皇家’一众拍卖行之后会处理那些拍卖品。
“你手上的伤还要到医院重新处理一下。”走在沈雅然前面的徐宗睿微微回首,“我送你过去。”
还在想着清合会的事情的沈雅然缓了缓神才道,“…不用了,也不是很严重。”
她伸手隔着手帕按了按伤口,只是正常范围的外伤的刺痛感,大概要不了两周就能好了。
徐宗睿淡淡道,“下个月初就要考试,只剩不到七天。”
“……”沈雅然默了默,又重新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的状态,虽然伤在虎口,但只要握笔的时候注意一些,应该是没问题的,她辩解道,“写字还是可以的吧。”
而后她便看见对方在原地站定了回眸看向她,原本就微蹙着的眉峰轻敛间凝出了一片霜华,目光迫人。
沈雅然:“……好吧去医院。”
……
‘皇家’拍卖所,顶楼。
“这徐家的大少爷胆子倒是不小。”
竟然被个小子摆了一道。段延辰单手负背站在落地窗沿,眯了眯狭长的眼眸,眼底暗芒如锋。
“是属下不察,请少东家责罚。”段延辰身后不远处,邹军带着两人向前者深深鞠了一躬,而那两人,正是之前看守沈雅然徐宗睿所在的包间的两个下属。
虽然是在上级态度不明确的情况下做出的判断,但错误终归是错误,轻饶不得。
然而三人弓着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邹军不敢抬头去看段延辰此刻的表情,即使额上冷汗密布也没人敢伸手去擦。
过了许久,而对他们来说这个许久不异于春秋之差。
“罢了。”
只听得段延辰淡漠的声线缓缓传来,以邹军为首的三人均是一脸错愕地抬起头,而后复又恭敬地低下。
“……谢少东家宽恕。”直到邹军挥退两名仍有些不可置信的下属,才注意到今天段延辰的心情似乎不错。
他回忆了一遍今天一整天行动的经过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让对方心情愉悦的事。
段延辰缓步走到董事的办公椅上坐下,淡淡扫了眼这间位于顶楼奢华至极的办公室,“外面的人都走了?”
“是。”邹军恭敬地点了点头,“已经交代过了,他们只是形式性地围了地界,主要是疏散群众。事情差不多了便收队回市局回复了。”
“至于那些参与拍卖的人,除了原本‘皇家’的工作人员还在删查,其余的局外人属下已经派人处理交代了之后才放走的,必不敢将今天之事透露出去。”
“听说大厅那里有点小变故。”段延辰从倚后的书柜上随意抽出一本书,展开翻了几页,“来的是谁?”
“是陈宪元。”
邹军沉声道,“他是承字辈陈式的后辈,在青省的道上凶名颇盛。一开始的小型爆破就是他的人做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就出王佑仁,虽然乱了一阵,但属下很快就带人压下去了。”
闻言,段延辰展眉轻笑,“呵。”
“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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