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同学,真巧。”
“…是啊,真的好巧。”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神情的许悠顺着杆子往上爬,笑道,“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没想到沈同学也是云市人啊。”
“哦?”沈雅然微不可查地扬了扬眉,她自然而然地忽视了对方一句话里的两遍‘没想到’,刻意的引导在她看来几乎就是漏洞百出。
于是,沈雅然颔首轻笑道,“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了。”
闻言,觉得自己应是找到了正确的突破口的许悠思绪微转,附声应道,“既然有缘,那我们能否做个朋友呢?”
“那天的事是我唐突了。”许悠神色认真地看向沈雅然,“…我们可不可以从普通朋友做起?”
“…好啊。”唇边挂着浅笑的沈雅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笑得有些腼腆但不失风度的许悠,“那就有劳许同学多多关照了。”
说罢,勾着唇角的沈雅然淡淡眯了眯眼眸,掩去了眸底的一缕幽深的光芒。
…有点意思。
这种怀揣着目的前来靠近自己的人、如果用来打发时间,也不失为一件能为生活添加色彩的趣事。
……
自从那次看似平和融洽的酒宴过去之后,许悠便一直主动地维持着与沈雅然私下的联系。
像是早晚的问候、日常的关心与询问丝毫不会在言语上取得对方的反感、却也能在各方面的敲击下侧面得知沈雅然的近况,对方在这点上的坚持不懈、为了达到目的毫无旷工迹象的行为倒是让沈雅然很是佩服。
但搪塞这个年纪、在沈雅然眼中还算是小男生的许悠,对前者来说无疑是易如反掌。
许悠自然是比不上像是徐宗睿那样在这个年龄却完全就是变态的存在,前者既然是怀着目的、想要利用她而来的,那便要承受得住反被人将军的后果。
这是她给对方即将要踏上社会之前上的第一课。
——想要从别人身上无偿获取的利益,就伴随着同等大小、亦或是更大的风险旋涡。
往往就是这样看似了无风波的旋涡,才是夺人性命的黑洞。
而贪婪之门一旦开启,名为欲望的恶魔就会将召唤它的人逐渐吞噬、直至不留丝毫血肉。
这种人最终会成为的,不是地狱之中的下一任恶魔,便是时间之中的一抔黄土与尘埃,名誉、人生,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被铭记的。
如果有,那也只是遗臭万年而已。
许悠的事情在沈雅然的生活中可以说是没有溅起丝毫波澜,平日里也是偶尔回复几句,使对方对自己保持着足够的信心。
而另一面,沈雅然最主要在做的,便是帮助此次大难不死的恩师任泽琛开办学校。
也许是先前的经历与事件让任泽琛想到了些许关于未来的有效规划,故而将几年前就策划了草案的成立多方培训机构的计划搬上了台面。
因为任泽琛多年以来积攒的人脉,以及计划上在事前也规划得足够妥当,边角上的小麻烦虽然还是会有,但总体来说进行得还是非常顺利的。
再说到另一方需要沈雅然进行全局操作的正大集团,虽不知这回为什么一向性子极为大佬的段延辰会出面派人相助,但就论结果的话,有了段延辰的相助,使得正大集团以几乎惊人眼球的速度摆平了各方面有竞争能力的对手。
正式注入沪省、并且成功取得了林氏的地位的时间也得到了大大的缩短。
起先沈雅然还以为这会是一场持续性的割据战,毕竟江南区域能够与现在的正大集团一较高下的企业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现在有了清合会掌舵人的全力支持,自然要比她策划当中用的时间短得多。
于此同时,沈雅然也在盛世集团与阮锦宜新着手不久的新产业上周旋着下了不少功夫,如果想要拥有足够的能力在巨大的利益旋涡之中自保,那就要拥有两条以上的退路与备用方案。
因此,对于清合会名下企业之外的管理与工作,沈雅然也是没有一刻疏忽。
而打压徐昭华一事,沈雅然终究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让她身败名裂,只是在名声上的污点使得徐昭华失去了许多往常拥有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