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看，我们从这而来，镜子变成人，再从人进入天堂或者地狱，天堂是什么样，地狱是什么样，从来没人知道，可若是至善的人进天堂，至恶之人进地狱，也能想象得到天堂地狱的差距会有多大，因为人间多的是这两种景象。”

夜离歌的声音幽幽，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落入男人的心底里。

“在我们那个世界，有很多高科技的东西，比如我说的自来水，家家户户高楼或者小别墅里面，有水龙头，一开，水就来了，还有手机，电脑，所有的人隔着十万八千米远，瞬间就能看到对方，就能跟对方说话，比千里传音还要厉害，但是人变得更加的浮躁，为了钱，为了房子车，各种，会做很多可怕的事情。”

夜离歌笑了笑：“不过这里也一样，为了吃饱饭，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卖。”

“大多数的人都是愚昧的。”

墨冰殇淡淡一句。

“不，是灵魂中暗的一面在作祟，它泯灭了光，让黑肆意疯涨。”

夜离歌把手里的小棍子放下，看向墨冰殇：“以前有个人试图告诉我，人性丑恶，人心是不能直视的，他疯了一样的逼着我去面对人的恶，还说我这样坚持善良是白痴，是愚蠢，他说你以为你这样就聪明吗？你就是蠢，就是在纵容恶横行，我不明白，我告诉自己要善良有什么错？直到后来，我明白了，不是我错，是我的善良让他感觉到了他的恶，他惶恐，拼着命的想要把我拽入黑暗中，这样我们才能彼此共存。”

“然后呢？”

墨冰殇的心不自觉的揪紧。

“你知道我是怎么识破他的吗？他伪装得很好，他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为我好，让我不受伤，让我有自保的能力，可我还是识破了。”

“洗耳恭听。”

墨冰殇唇紧抿着，他知道这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不堪的存在。

“当他举例人心多恶时，我都在他身上看到了恶的影子，比如他说父母养大子女是有所图，是没什么真感情，他强调他才是有真感情的人，可他跟我说他的计划，说自己的女儿可以不用上学早嫁人，在我们那个年代，女孩子要读完高中读大学，毕业出来拥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可他说女孩不用太努力，嫁个好男人靠丈夫就行，他连家养不起却指望着女儿能让女婿养着，指望女婿能给女儿幸福，其实归根结底，他就是不想出钱让女儿接受更好的教育。”

“……”

墨冰殇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阳已经落山，暗落在他们的身上，女人脸上笼罩了一层阴影。

“走吧，我们去吃饭。”

夜离歌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后来我就发现了，想要发现恶的存在其实很简单，因为黑是无法存在于光之中的。”

“总有一天，你所见皆是光！”

墨冰殇挽住了她的手。

“不知道，反正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不是么？”

夜离歌其实也不肯定。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很多时候，即便倾尽全力的光也斗不过黑的冷。

“本座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承诺。

“嗯。”

夜离歌揉了揉鼻子，拉着墨冰殇一起走进已经亮起烛光的家。

翌日清晨。

村长找来的劳力已经守在院子外头，都在等着夜离歌发号施令，结果听到夜离歌居然让他们开垦山林，顿时傻眼了。

“大春啊，你真的要让大家把河边的地都给翻一翻啊？”

就村子河边，一直到林子里。

夜离歌手一挥，可豪迈了，就像指点江山的帝王。

“对。”

夜离歌点头。

信众面面相觑，在嘀咕：“天神是不是在寻找着什么宝物啊？”

“总之干活就有饭吃，快点干活吧。”

村长不敢质疑，反正天神做事肯定有缘故的，他们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