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蜜伸手去摸头。
热乎乎,粘兮兮。
手指拿下来一看,红绯绯的一片。
凑到鼻边嗅嗅,一股腥气。
是血,没跑的了。
头顶有东西在滴血?
一时间,天花板里的干尸、我在通风管道看着你、死不瞑目的女尸等恐怖故事,轮番在田蜜蜜脑子里上映。
我刚才就觉得这屋子阴风阵阵、幽暗恐怖、鬼气凌人。
原来真的有问题!
都说上得山多,才会遇老虎。
我在海疆住了二十多年,也没听说朱雀北街发生过什么杀人惨案,这应该不是什么凶宅鬼屋,为什么会有脏东西?
现在我该怎么办?
按照恐怖片的正常套路,千万不能害怕,一害怕就会挂。再有就是不能抬头,抬头也会挂。
田蜜蜜心里越想着不能害怕就越害怕,越想着不能抬头,就越想抬头看看。
能战胜对未知的恐惧的,永远是对未知的好奇。
她一个没忍住,还是抬头看了天花板。
头顶的天花板,没有裂痕,没有污渍。
白花花的一片。
什么都没有。
幻觉?
田蜜蜜又摊开手看了看,指尖的血液已经凝结成了红褐色。
明明就是血,每个月都见面,不可能认错!
就在她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突然,从身后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田蜜蜜,帮帮我!”
田蜜蜜一回头,只见贺舟舆仰头蹲在角落,双手紧紧捏着鼻子,止不住的鼻血顺着下巴往下落,已经在地上汇集了一小滩。
田蜜蜜小时候身子骨虚,常常流鼻血。她爷爷便教她了个止血的法子:双手的中指互相勾住,只要一会儿就能止血。
因为效果好,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贺舟舆你头仰得这么高,会呛血的。你学我这样用中指互相用力勾住,只要一会儿就能止血。”
田蜜蜜手指勾手指,冲贺舟舆示范了一遍止血的法子。
“不行,我放不开手。放开了手,鼻血就不停地流。”
贺舟舆很费力地说了句完整的话。
“那我帮你捏住鼻子,你来勾手指。”
田蜜蜜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捏在贺舟舆的鼻根处,她不敢太用力,像是怕将贺舟舆高挺的鼻梁给捏歪了。
“你用点力。”
贺舟舆并不满意田蜜蜜的这份小心。
他放开一只手,包住田蜜蜜的手,像是教人写字,手把手的握住,教她怎样用力捏住自己的鼻子。
贺舟舆的鼻梁怎么这么高?
贺舟舆的手心怎么这么烫?
田蜜蜜又有些恍惚了。
贺舟舆将田蜜蜜的手调试到一个合适的力度和位置,然后说:“你捏紧了,不要放手。”
“我捏紧了,你放心。”
被他喊回神的田蜜蜜,轻轻晃了晃头,逼着自己将杂念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贺舟舆放开了自己的手,按田蜜蜜说的,中指互相勾住。
过了一会儿,鼻血止住了。
“好像不流了。”
田蜜蜜试探地放开手,果然没有再流鼻血。
“你先别动。”
她跑到隔壁办公室,拿了一包抽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