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叶寒安一下子就有了底气。连带着脖子都不禁挺直了些许,目光淡然。
“叶寒安,想必你也看得出来,我对你确实没有什么好感可谈。”
“我明白。”叶寒安眉眼低垂,就算是万般不愿意同她对话,但是怎么样也不可以把关系弄得太僵。
慕正坚决不同意离婚,以她自己单薄的力量自然强求不得。所以既然还要继续生活在这个家里,她就实在不可能和任何一个人撕破脸皮。
“慕夫人,您对我有偏见我可以理解。但是有很多方面确实是您误会我了。”
慕夫人破天荒地竟然没作声,她妖娆地在身前翻转着自己美艳的双手,“比如说…”
她再一次将话题抛给了叶寒安。
没有比如,就算有。叶寒安也不能说。即使她知道的事实,但是只要慕夫人不承认,所有的矛头一定会顿时埋怨她把人性想得太过于灰暗。雪上加霜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去做。
“没有,慕夫人。不是指单纯地某一件事情,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解。或许,您可以试着了解了解我?”叶寒安一脸地试探,直觉告诉她,慕夫人接下来的话一定十分的恶毒。
“我怎么可能对你感兴趣?!”她满脸的鄙夷和不屑,叶寒安真的无法想象出来,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如何在舞台上表演的风情万种,温柔似水的。毕竟,相由心生。
“王妈,我有些乏了,扶我回去吧。”还未等叶寒安哽在嗓子眼里的话语说出来,慕夫人就召唤过来一旁低眉顺眼站立着的保姆。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瞟过叶寒安,只当她不存在。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酥酥糯糯的嗓音,妖娆柔软的玉指,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似绸缎般丝滑的绫罗上。纪凌微体态和气质上的那种赏心悦目的美丽,确实无人能及半分。
只可惜,这般花容月貌下的那颗心,竟然如此的浅薄无知。
枉了她出生于书香门第之家,如今上了年岁,虽然面子上优雅富贵。是一个典型的一辈子也没有什么苦头的千金小姐。
但是又如何同那些“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知识女性而相提并论呢?
叶寒安不禁轻叹,全权阔绰之家的女人,还不终于是被岁月不知不觉中磨平了所有的棱角?终日沉迷于名牌香水和鞋包,打麻将打的昏天黑夜不知疲倦,又怎见当年那个让所有富家子弟一掷千金也要追求到手的绝美花旦?
你怪时间太无情,带走了不该带走的,留下了不该留下的,可你啊,不也同样没有珍惜过一分一秒?
范绍齐已经着实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过付一寐了,从前日日随叫随到的时候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稀罕的,甚至更多的时候会觉得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很烦。但是如今将他一晾在旁边,只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在不自觉的痒痒着。
像是有一把轻柔的小刷子,一点点地挠着他的心。一时间不能置人于死地,可是时间久了,只觉得被瘙痒的地方开始慢慢地破裂,流血,伤口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想尽所有办法都无能为力。
这正如现在的范绍齐,可是他才只经历了一小部分。还没有走到那个地步,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位挂念着的叶佳音。感情被两个女人一拉扯,便不会再出现那种痛人心扉地苦楚了。
“喂。”范绍齐掐灭了指间即将燃灭的香烟,从口中吐出一层薄薄的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