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补充道:“不过也没关系,我现在好好的啊,你先放开我。”
言雪衣没有松手,手指微微颤抖着,看着音盏的眼瞳仿佛被墨汁浸染,变成漆黑一片,深处隐隐开始泛起红光。
怪不得她会一个人来中州,花燮竟然没有随行;
怪不得她几乎不提花燮;
怪不得她……同意成亲……
从始至终,她都对自己没有丝毫那方面的感情吗,所以蛊虫才不会发作……不对!他怎么能盼着她情蛊发作呢,这是不对的……可她对自己的感情真的一点触动都没有吗……
言雪衣自己都不知道心魔的影响力会那么大,无情无欲的时候,他连生死都看得很淡,如今却因为一句话产生那么大的心理波动,无孔不入的心魔渐渐渗透了他的理智,勾引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既然你身中情蛊,无法与喜欢的人在一起。
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哪怕你不爱我,能留在我身边也好!
感受到言雪衣的气息变化,音盏心里一惊,抬手想去探查他的身体情况,但中途被言雪衣紧紧抓住。
“师妹。”他下颔绷得紧紧的,整个人透着一股不对劲、极其危险的气息,“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别走。”
音盏从未见过这样的言雪衣,本能地觉得这时候只能顺着来,不然会出大事。
只好宽慰道:“我不走,我在这儿啊!”
听到她的声音,言雪衣神色稍缓,眼里的墨色开始减淡。
就在这时,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蓦然响起。
“放开她!”
音盏猝然转头,只见观众群再次自发分开,从中走出一个人。
烈日灼灼,风止人静,缓缓分开的人群中,那抹红衣简直夺目得仿佛天上的太阳。
南乐的人纷纷欢呼起来,来到中州后他们备受欺辱,这里的人大都看不起东州人士,认为那里是不开化的蛮荒之地,口口声声骂他们乡巴佬。
南慕倾顾全大局,每每让众人忍耐,大伙心里都很不服气,如果是花燮领队的话,肯定正面刚,才不会受这种窝囊气。
“花小王爷!”
“太好了!顺承王来了!”
“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看谁还敢说我们东州坏话。”
花燮到场,不仅南乐的人兴奋,炎塞、东水等国的参赛者也很高兴,毕竟大家都是从东州来的,到了排外的中州大陆,自然得拧成一条绳团结对外。
南慕倾也松了口气,花燮来了就好,不然以他的身份和实力,在万兽楼和神殿面前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面对全场的目光,花燮走得不紧不慢,红衣似霞,青丝如墨,随着脚步衣摆鼓舞摆动,绣着繁复花纹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着流金光泽,阳光直下,纤长的睫毛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落下一片暗影,使人看不清其神色,只觉得天上的烈日也不及此人夺目耀眼。
明明艳丽不可逼视,偏偏眼睛像是被黏在他身上一样移不开,尤其在场为数不多的女子,更是心跳齐齐漏了半拍,面颊飞红,双目含春。
如果说言雪衣是皑皑白雪山顶绽放的霜花,孤冷清傲,可望而不可即;
那花燮就是铺在海面上的碎金,夺目耀眼,依旧让人无从接近。
两人的美都极有距离,一个冷,一个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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