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林西诀愣是憋了郁结在胸的火气,伸手要去抱过沈眉:“那有劳周总了,沈眉交给我吧。. ”
“举手之劳。”周砚回得漫不经心,像没看到林西诀伸过来的手,继续往里走。命令,“林总,我送她去休息室,你去找件干衣服,我不熟。”
说得又那么理所应当。
沈眉柔柔的眼光看着林西诀,半是安抚半是传递自己可怜的心思。心里却是佩服周砚得不得了:钱权双收。说话硬气,浑然天成。
怀孕。一想到这个,林西诀当即去找秘书要衣服。走之前:“去我办公室吧,有浴室,洗个热水澡,别着凉。”把钥匙递给周砚。
“嗯。”周砚接过钥匙,没多大脸色。
果然周砚还是传言中的冷面,林西诀是笑面,不过终归都是精于谋略的。
“走快点。”凉凉的怪难受的,手摸摸肚子,没啥异样。孩子……应该没事吧?她体质,被周砚训得无比好。穿过嘈杂现场,他抱她进了电梯。
“如你所愿。”他冷着脸,甚是寡言。
“嗯。”倚在他胸口的头蹭了蹭,像小猫一般温顺。灯光昏暗,就算有摄像头,周砚冷若冰霜的脸色让人都不敢想什么吧。
办公室门开着,他开了内里休息室的门。快手落锁。
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她条件反射心头一咯噔,脱口而出:“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上你?”四下无人,他说话……就是这么直接。
“没有。”她不自讨无趣。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那时候她流产不久……他还是对她十分暴虐,虽然没死没残,现在还能怀上孕。
他没说话,几步把她抱进简约小巧的浴室:“洗澡吧。”
双脚落地,地面凉凉的,一缩,缓了好久才站定。直接开了热水。反正这衣服是彻底毁了,真不知道怎么和魏玛道歉……额,还是不说了。魏玛最近……哎。
温热的水从头淋到脚,驱散了周身的寒气。她舒了口气,被手去解开礼服。湿漉漉一片,找不到地方。一双大手按住她乱动的手,“我来。”
很快。从头到尾,全都好了。
未着寸缕不是头回,被他的手指粗粝抚过,仍旧止不住颤栗。她回头,熏红的脸色看他。他站在水帘之外,衬衣袖口挽起,却和手一样,沾了水。他的眸子隔着袅袅水汽,更加看不清。
迎上她的目光,他反而退出去,随手扯了深蓝毛巾,擦拭双手:“你洗吧。”
“嗯。”她应声,伸手摸洗发水的瓶子。
“沈眉,我是禽兽。”
“啊?”被突如其来的话吓得手一抖,差点打翻瓶子。
“但是你怀孕了。”
“啊?”她完全蒙了,转头去看周砚。他已经出门了。
唰啦啦的水声并未停过,把她漂移的神思拉回现实。挤弄洗发水、沐浴露的手却总是打滑。
他是禽兽,她怀孕了,所以他没想上她……是该这么理解吧?这个男人说话……还真是前后没连接要人琢磨。
……是啊,原来,他还知道自己是禽兽。
可是,她现在已经改观了。
真正的禽兽,应该是林西诀这样,衣冠禽兽。
或许,因为爱吧,所以,偏袒。从身体到灵魂。
林西诀等到一件黑色晚礼服去办公室时,周砚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烟雾缭绕映衬着南城高处璀璨灯光。
“周总,您还等着?”
“嗯。去送衣服吧,该差不多洗好了。”周砚回头,把烟头扔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我先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