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尘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想到儿子已经被卖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她的身子变得僵硬。
身体麻木、精神空洞,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星星点点的星光透过窗子,在窗边投下一点点亮色。
赵一尘在床上不知躺了多久,猛地坐了起来,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要去找她的儿子。
看了看套在手腕上的铁环,一只手抓住另一个手腕的铁环,使劲儿往外撸。
之前在挣脱锁链的时候,手腕上已经出现了很多伤痕,这次,赵一尘简直是歇斯底里般,不要命地往外挣脱手腕。
只几下,手上就血肉模糊一片,她依然不肯放弃。
在手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后,一只空的铁环拿在了手上,另外一只手上血水一滴一滴地向下滴落。
顾不及疼痛,她用那只几乎废掉的手,开始撸另外一只手上的铁环。
这样不知疼痛地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手上和脚上的铁环都被她生生卸了下来。
赵一尘跳下床就奔窗子跑过去,脚底的疼痛难忍,一个趔趄摔在了地板上。
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到窗边,打开窗子,用尽了浑身解数,爬上窗子,想也不想就跳了出去。
天渐渐亮了,周念端着一碗稀粥打开了关着赵一尘房间的门,眼光扫到床上后,身子一僵,手中的粥碗掉落在地。
她迅速跑到床边,床上一滩滩鲜红的血色,床单上还是湿漉漉的,拿起沾满血液的锁链,
周念满眼惊诧,不可思议。
如此结实的锁链竟然被赵一尘给挣脱了。
她顺着地上淋漓的血渍跑到窗边,探出头看了一眼,隐约可见地上一滩血渍,人已经不知去向。
周念跑出房间,下了楼,推开一扇门,一脸横肉的男人裸着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子一角遮住关键部位,嘴里不断发出呼噜声。
周念过去,推着他喊他起来:“彪哥,赶紧起来,人跑了。”
推了几次,被称作彪哥的人才睁开眼睛,神思还没清醒过来,嘴里讷讷地问了一句:“什么人跑了?”
“赵一尘跑了!”周念的声调猛地拔高,男人蹭地坐了起来,眼神疑惑地看着周念。
“她挣脱了锁链,从窗户跳了出去。”
男人将被子掀开就跳下床,光裸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从床边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一边套还一边吐了几乎脏话。
“你去把那个女人锁牢了,不能让她也跑了。我去追,她应该跑不远。”
周念转身出了房门,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
烨水河入海口,赵一尘沿着河岸疯狂地奔跑,脚步踉跄,跑几步就摔一跤,爬起来继续跑。
身后不远处,一脸横肉的男人正奋力向她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