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仙子似乎都喜欢他,在他居住的山峰之下,总有等着邂逅他的美女俊男,他们或是为了他的指点,或是为了和他一度春宵,更多的只是想远远瞻仰他的风采。
而梦中的柳倾却总觉得看到他时,心里总有种甜蜜酸涩,又委屈难言的情绪,就像是求而不得,又像是欢喜雀跃,情难自已。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女子每天坐在窗前为他炼制法衣,炼制丹药,深入雪山,沼泽,只为了在他生辰时送上一双珍奇异兽的法靴,一条精心炼制的发带。
而他的眉眼永远那么冷淡平静,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停留,驻足。就像是瑞雪永远钟情寒冬,而绝不会为了明媚的春光停留;朝霞迷恋天空,绝不会因为大海的辽阔而驻足。
他则永远只沉迷于自己的修炼,对任何的人事都无动于衷一样。
丢给身边人的,永远只有漫长的等待……
柳倾就是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怀念里醒转的。
醒来半天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还睡在炼丹炉里,懒洋洋的不想起身。
可突然想起还在现实中的自己不知是不是已经肉身尽毁,再也回不去时,却发现自己的魂魄似乎凝实了很多,握手时,竟然已经能感受到那种实实在在的掌握了。
她有些开心,手摸着暖洋洋的炼丹炉的炉壁轻轻摩擦了两下,低低说了声“谢谢”,这才站起身,飘了出去。
眼前的一切越发清晰,实实在在的触感让柳倾对如今自己的状态恢复了很多信心。
她试着用精神力探出这戒指之外,没想到一试之下竟真的成功了。
很快她就发现她的肉身竟好端端躺在一张简陋的石床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保护着。
而那个让她恶心的男人就坐在离她的肉身三米开外的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又或者是在修炼。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窥探,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从那人眼中射出的野兽般的凶残狠辣,让柳倾眸光猛地一缩。
这个人好可怕。
之前被他捏着脑袋痛不欲生的感觉好像又一次落到了自己身上,让柳倾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突然间,看到他面色大变,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惊骇的事情。
他竟大步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柳倾要强忍着那种心悸,才能忍住不被他吓得关闭神识不在看他的冲动。
只见他走到自己的床前,嘴里喃喃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
他的手想要来触碰,却又似乎在害怕什么般不敢上前。
片刻后,他竟厉声骂了起来,目标就是对着躺在床上完全没有一点儿生机的女人。那骂声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什么表子,烂货,什么爹娘祖宗也全都骂了进去,把柳倾气得恨不能冲出去一剑把人劈了。
大概是这种想法太强烈,也许是她的恨意已经到达了临界点。柳倾突然感觉到她的魂体冲破了什么屏障回到了她的身体里,紧接着,一柄长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而这把长剑的剑尖正直直朝着那男人的眉间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