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起的身子挺得笔直,翩若秋水泓波一般的眸,淡淡的看着帝墨寒,说道:“太子殿下又何必明知故问?”
她的眼神里,不带半分的情愫,却看着帝墨寒越发伤感的眸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种事情,不能做。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与我而言,我的世界只有两种人,那便是,他,和其他人。”
一句话,将帝墨寒彻底打入了地狱。
好一个,他,和其他人。
“那个他,指的是国师大人,对吧?”
“是。”
翩若不否认,光明正大的承认。
帝墨寒苦笑出声,破碎的眸子,动也不动的看着翩若:“可是,为什么呢?”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帝墨寒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一个一直以来眼底、心中都只有他的女子,突然间,就变得满心满眼都只有别人,他却被划分到了其他人的那个分类。
“一直以来,你的眼睛里,都只有我,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即便我不看你,都知道你看着我的时候,目光究竟有多么的炽热,上官家不是也一直都想将你嫁给我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了这样?”
帝墨寒的眼底,涌现出了泪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是痛失所爱,究竟算不算伤心处?
是他迟钝,发现自己的心意,太晚了。
但是,他现在知道错了,她就不能再给他一点点的机会吗?
哪怕,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也好。
“帝墨寒,你说的那些,只是过去,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翩若心平气和,有些事情,早些说开,对谁都好。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那个深深喜欢着你的我,你没有珍惜,现在我终于重获新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你又何必牵扯起羁绊,越活越往前去了呢?”
“人活着,总是要向后看的,不是吗?”
“呵,你倒是活的洒脱。”
帝墨寒的心,从知道她为了想要得到月光神草,却拒绝了上官战海让她做太子妃的提议,决定自己孤身犯险,来坤宁宫盗取神草之后,就像是突然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直流,药石无医。
“只可惜,我没你那么大的胸襟与眼界,眼中好不容易装下了一个你,又如何能够轻易的,说放就放?”
从小到大,能够被他放在眼中的人,总共不过就那么几个。
能被他记住相貌的女子,除却上官翩舞,便只有一个她。
他却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楚。
“殿下,您很好,日后,你定然会寻到一个眼底心中都只有你的女子,她或许温婉贤良,或许俏皮可人,或早或晚,总会出现,陪你闲看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与你执手欢愉,共度余生。”
翩若的声音还在继续,帝墨寒却已经不想要再听下去,他冷笑,“可是,我再也无法拥有你了,不是吗?”
她刚才说的,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但是如此轻易的错过,让他如何甘心?
又如何亲眼看着她去幸福,自己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