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帝天麟多年的深宫经验,他敏锐的观察到了,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着同一种表情,那就是——不高兴。
特别是帝梦栀,她白皙可人的小脸肿得老高,这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莫不是上官家的人打了帝梦栀,于是镶王去找上官家的麻烦,然后国师大人前来为上官家撑腰?
可是不对啊,这么紧张的时刻,国师大人的爱徒怎么没来?
这位七公子居然也参与其中。
帝天麟想不明白,当机立断,决定静观其变。
他镇定的对着冥夜离作揖:“不知国师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国师大人见谅。”
冥夜离淡淡抬手:“陛下多礼了,本座此番携众人前来,是有一桩公案,想由陛下裁夺,不知陛下此刻,是否得空?”
难得国师大人有求于他,帝天麟想也不想,连忙点头:“有空,有空,请国师大人移步三清殿,我们去那里断案。”
偌大的皇宫,金碧辉煌,四处雕梁画栋,连一株草,都被修剪的格外精致美丽。
一行几十个人,绝大部分,都是初次进宫,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胆敢东张西望,都安安分分的低头前进,直到进去了三清殿。
帝天麟坐在了龙椅之上,宫人们极为自觉的,给国师大人搬来了一张白凰银座,就安置在帝天麟的下手。
一金一银,两张极为霸气的椅子,给三清殿凭添了几分肃穆。
一切准备就绪,黛茉被冥夜离钦点,出来陈述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上官家的人和镶王府几番辩论下来,帝天麟总算是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梦栀跪在地上,大喊着冤枉,有国师大人在侧,帝天麟想要偏颇,也是有心无力。
他清了清嗓子,沉着脸问道:“梦栀,你们镶王府向来与上官家不甚和睦,据朕所知,那君悦大酒楼是上官家的产业,且酒楼四周,都环绕着你们上官家的产业,好端端的,你为何会一连几天,都去君悦大酒楼吃饭,还故意为难店中员工?”
“臣女……”梦栀语塞,她只知道俞则是罪臣之后,但具体的,却并不知道是哪一家的罪臣,若是贸然将他说了出来,会不会连累他?
“朕问你话,你为何吞吞吐吐?”
帝梦栀干脆一咬牙,对着帝天麟重重的叩了一个头,说道:“臣女是因为,君悦大酒楼自开张以来,便生意火爆,导致我镶王府的酒楼茶馆生意冷清,一时气不过,才去故意挑刺。”
“你说谎。”
冥夜离当机立断,截住了帝梦栀的鬼话。
“既然如此,你方才在酒楼为何不说?黛茉说,你这些天,每次前来,都强行要求俞则随身伺候,俞则本不负责这项工作,你却强人所难,定要他陪伴在你身侧,不知梦栀郡主此举,究竟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