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耳边传来某种液体一点点滴落在地面发出的声音,那是什么?
她并不是很清楚,只感觉自己的脸浸在一滩粘稠而有一点温热的液体中,这些液体一部分甚至流进了自己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
脑海中的记忆如同被搅拌过混乱不堪,她只记得母亲约好要早点回去,如此想着,她打算用手撑着地面起身。可她却仍旧躺在地上,脸上满是红色液体的粘腻感……
于是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红色格子裙下是一双纤细洁白的小腿,身上穿的校服满是灰尘,衣袖被某种暗红色液体浸透。
等等,我的……我的手——
当她看到自己那空荡荡的袖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些模糊的片段飞速地闪过,大量的信息杂乱交错,紧接着剧痛让她发出惨叫。
“快,惨叫就是前面传来的!”
她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惶恐不安的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女孩盯着离自己几步远的手臂,她只希望还来得及,来得及等到救援将自己的手臂接回去……
她想要大声呼救,示意对方自己的位置,可还没等她再次张开嘴,身下的地面忽然变得柔软。女孩正在“陷入”原本坚硬结实的水泥地面,她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将她拖拽下去,可失去双臂的她连同挣扎的权利也一并失去,只能被裹挟着迅速下沉。
救,救,我……
当附近巡逻的外勤小队闻声赶来时,现场只剩下倒在地上的自行车,以及那一双断口整齐血淋淋的手臂。
这是最近发生的第五起失踪案了。
所有受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会被切下不同的身体部位,然后失踪。现场的勘测人员一筹莫展,除了那些失踪者的血迹和指纹之外找不到其他线索,如果说有什么看似诡异的行凶,那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幻想种干的,还剩一个也少不了幻想种的参与。
可这并不合理,前段日子的“大清洗”刚刚过去,尽管没办法将协定区内所有幻想种都揪出来,可那些精心躲藏的家伙根本没有理由顶风作案。
搜查科的成员七嘴八舌讨论着各种可能,他们分为不同的几派根据自己拿到的“证据”据理力争,都想要说服对方,可就在这些争论声中,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出现:
“我还是认为,这一系列案子有秽血组织的参与,尽管我暂时无法找出证据。”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停止了争论,虽然他们中的一些都提出了大胆的猜测与设想,可没有一个人往那方面考虑。
因为秽血已经被彻底消灭了,不仅组织内各干部全部确认死亡,就连他们的据点都被悉数清理。
看着搜查科成员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与鄙夷,负荆便知道眼前这些人完全没把她的话当回事。不止是他们,就连管理局总部都对提出警告的boss颇有微词,甚至认为这是那个人想要拿回自己原本力量而说的谎言。
想到这里,她拿起一份整理好的资料,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在推门之前她回头望着这些人,冷哼一声:
“你们就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吧,我有权利独自进行调查。”
在她走后,剩下的人纷纷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对方不过是一个被“赦免”的怪物罢了,有什么权力对他们指手画脚。而在部分知情人看来,这位Ω行动组的负荆不过是一个被过去所束缚的可怜虫,以至于在秽血覆灭之后这么久,还对其念念不忘。
负荆已经查看过那具被保存在特质容器里的尸体了,据说那是暴动事件结束后现场最可疑的家伙,可负荆很清楚这只不过是秽血那位“医生”最擅长使用的“提线木偶”罢了。boss告诉过她,当时他因为伤势而陷入昏迷,除了他之外还有两名外勤队的队员在现场目睹了那个提线木偶的行动。
可惜的是那两人已经和其他小队前往其他协定区执行任务了,没办法询问当时的具体情况。
仍在荒漠中跋涉的墨命并不清楚Ω行动组的负荆惦记上了自己,他正和其他队员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窥伺着前方经过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