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董娇将账本摊开呈到了老夫人的面前,说道:“祖母,这账本上虽然记着月银给了五妹妹,但是祖母您看,这上面也记着前六个月我和娘亲的月银也是发放了的,但是祖母也知道,前几个月我和娘亲住在庄子上,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给我们送过月银,还请祖母查问查问。”
她的话音落地,黄氏脸上的血色尽失。见到黄氏的模样,董娇便觉得好笑。当真是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到董娇说的,老夫人的脸黑了一半,她是知道黄氏蠢,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蠢。这相当于是将把柄往董娇的面前送。
“母亲,这些事情儿媳都不知道啊。”现在黄氏也只能不承认。并非是她忘了这件事,而是之前她就没有注意过账本上记着连董娇的月银也发放了。
她若是提前知道此事,怎么会和董娇那么说?
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老夫人终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接过了董娇呈上来的账本,果真看到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支给了锦和院二十两银子,日期是这个月的,正好是董娇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
并且现在事情可不简单了,不是黄氏说一句不知道就能糊弄过去的。在此之前董娇已经清清楚楚的指出来有多少事是在黄氏‘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黄氏要想再以自己不知道为借口将事情推脱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她要是护着黄氏,那她自己都要被黄氏连累。
如今董娇的嘴是堵不住的,若不给一个满意的交代,董家一旦成为笑话,老太爷也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她也分不清是被董娇逼得还是被黄氏逼得,反正她是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说道:“你身为主母,执掌中馈,约束下人是你的分内职责,现在出了这等欺上瞒下的事情,也是你无能导致的。”
黄氏的心思转的也是极快,马上说道:“母亲说的是,没有约束好下人,是儿媳的过错。但是儿媳也是没有办法啊。您也知道之前儿媳被禁足一个月,府中的下人最是会看菜下碟的,儿媳这般,他们怎么肯臣服于儿媳,听儿媳的话?”
“大伯母,你被禁足是因为什么?”董娇听了这话觉得好笑,说的像是有人冤枉黄氏的一样。
黄氏被禁足是因为诬陷董娴偷盗,明面上说的也不过是黄氏疏忽,这对黄氏来说已经是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现在还敢这么说。
她这话是把老夫人和黄氏的话都堵死了,未免自己受牵连,老夫人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说道:“娇娇说的是,之前你禁足也是因为你识人不明,才出了这么大的疏忽,差点出了人命,这也怪不得其他人。”
见老夫人也不帮着她,黄氏只能咬牙道:“是,都是儿媳的疏忽,但也因为此事,府中的下人对儿媳多有不服,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啊。”
“大伯母莫要当我是三岁小孩,这府中下人的卖身契不都是在大伯母的手中吗?而且这中馈之权是祖母亲手交给大伯母的,若是哪个下人不服,大伯母只管拿了卖身契发落出去,想来祖母也是不会说什么的。退一万步说,您觉得力不从心之时,难道就没有想过来寻求祖母的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