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至极两手扣着她的衣襟左右一使劲,“嗤啦”一身响,她的外衣被撕开。露出白色的中衣,这酷冷的冬日,她居然没穿一件防寒的冬衣!而巨大的惯性力量使得坚硬的盘扣生生划伤她的左下额。她“啊”的一声赶紧用左手捂住下额,右手抓住胸口的衣襟。李飍看了她一眼,松开两手,旋身抓起桌上的青花茶盏狠狠地砸在地上。他恼什么?恼她穿着寒酸?恼她穿着单薄?
于谨听见动静掀帘进来。“去,请大夫人和偏院的人……”李飍不待回头的发话。于谨一言未发,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白兰儿,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李飍转过身来,看着瑟瑟发抖的人儿,潋了情绪。走到她面前伸手刚想掩上撕开的衣襟。她惊恐地瞪着乌黑的双眸,如待宰的羔羊似的惊恐,可怜的模样刺痛他的双眼!他终究还是收回手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白兰妮往胸口拢了拢衣襟垂头立于窗下。
很快,大夫人刘氏,于妈,管家陈伯,丫鬟小小,依次进来,于谨最后进来,扫了一眼众人,所有的人里面,小夫人的穿着是最破最滑稽的,连丫鬟小小的穿着都胜过她。
“大夫人,你看看这些人里有何不同啊!”李飍挑眉斜视着刘氏。刘氏扫了一眼,其他的人都是刚刚才到,只有白兰妮早就来了,而且还死死地捂住嘴,难道是刚刚挨了嘴巴子?想到这里刘氏恬着脸上前:“爷,你这是怎么呐,生这么大气干什么,小心气坏了身子!”说着伸手覆上他的胸口作顺气的样子。李飍皱眉侧身避过。刘氏的手举在半空中,她一个愣怔,这就表示爷在生她的气么?故意办她难堪么?尴尬的收回手:“爷,妾身愚钝,有什么话还请爷明示!”
一句话成功的挑起了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好一个愚钝,你这个当家主母可真是愚钝,嗯!”
“你可看清了,这些人里面,有谁不同,嗯!”
“妾身愚钝……”她嘴里喊着愚钝,心里可狡猾着,爷的怒火是冲着她来的,尽管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少说话,以免说错话,引发爷更大的怒火。
“爷看你这个当家主母是不是当腻了,你给爷物色的妾室呢?爷娶回来的怎么是乞丐,嗯,是不是爷不在这府里,这李府的家规便可无视了么?嗯!”
刘氏一听,看了一眼白兰妮,可不是么,这么一提醒白兰妮穿得还真像个乞丐。她的嘴角很劲地抽了抽。作为李府的夫人,无能排序大小,衣着必须要讲究,这也是李府的门面不是。尽管她现下被罚入后偏院,可只要爷还没下休书,这白兰妮就还是主子。但是眼下白兰妮穿成这般,究竟为何她也不明。看看白兰儿的穿着,粗布麻衣分明是干苦力活的下人穿着。她赶紧跪下“爷,妾身真不知白氏原何穿成这样,不如问问她的贴身丫鬟小小!”
小小一听,“噗通”赶紧跪下:“大夫人,少爷,小夫人的陪嫁箱里什么也没有,空空的,除了小夫人身上的嫁衣,便没有可换着穿的衣服了。小夫人这几日便是穿着奴婢的。”
这就对了,白兰妮要高小小半个头,原是她瘦弱,勉强可以穿上,也就滑稽的捉襟见肘了。
“放肆,你为何不禀明,让你的主子穿成这样,成何体统?……”李飍终于忍无可忍。
眼看丫鬟小小就要遭殃。白兰妮“噗通”也跪了下去
“爷,不怪小小,都怪兰儿,侄儿等着钱治病,兰儿顾不了给自己置办衣物,将二十两银钱全数留给了嫂嫂。至于穿小小的衣裳,兰儿想,反正是干粗活,用不着穿得太好……”
于谨正想发怒,谁说让你干粗活了。但听得大夫人惊呼,
“什么,才二十两,妾身明明给了花婆五百两才买下来……”
于谨愣了怔,瞬间心思已是千回百转!
“够了……”李飍闭上眼,谁也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试想,什么样的情形下,一个女孩会为了二十两银钱把自己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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