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经济地位的提高带来的社会地位的提高还只是一部分,军队自身对军人的管理和教育让绝大多数进入军队的农民在短短的几个月就可以脱胎换骨。在燕军当兵是必须要识字的。一方面后面的军械越来越复杂。不动点脑子根本玩不转。最令人捧腹的是,配发的餐车,因为看不懂示意图。厨子一直是背着锅的。直到被政宪司的人看到以后教会他们怎样把锅放到餐车的架子上。他们放不上去的愿意,是因为有个扣子。说明书上没有画图,只有文字。从此以后所有的说明书都会带操作步骤的图画。以至于那个在说明书上做演示的没有无关的白面小人成了燕军的编外教习。被称为白教习,花名无面目。
燕军早就实现全军。骡马化了。而且基本都是马。大部分都是战马、挽马。也只有辎重营有骡子了。不过骡子吃的比马少,扛的不比马少。性价比很高。所以在辎重营中被大量的使用。这次的入城市并没有安排辎重营。他们在城外筑营,在那道千尺长的寨墙后面。一个占地百亩的巨大营地正在被预构件寨墙围拢起来。他们在地上挖了两条相聚十尺的沟,然后把底座落在沟中。一块块的寨墙预构件直插下去就能让卡扣到位。然后在用紧固件链接将寨墙串联起来,用密封件遮盖两块寨墙之间的缝隙。密封件除了遮掩缝隙还能给脆弱的链接两块寨墙预购板的紧固件以十足的保护。两道寨墙之间有支撑的钢架。如果需要永久工事那就灌装快干水泥搅拌的砂浆。否则就是直接往里面填土。城墙上的济南守兵看着燕军工程营在那里好像玩儿一样的一会就把寨墙给竖立了起来。
寨墙顶上还有女墙和垛口。还有滑轮组。一会儿看到那寨墙之上一门门的长炮好像玩具一样被吊装了上去。济南守兵们一开始还笑着看呢。越看越不对劲。怎么那么多火炮啊。还他们都对着他们城墙。当下就有点慌了。不多时燕军的炮兵校射总旗上了城楼,拿着带三脚架的经纬仪测量距离和标注炮击点位。用看上去无色透明的荧光剂涂在标注好的城墙垛口上。守军也不明所以,就围着看。然后被告知,这涂过水的地方不能摸。你越说越有人愿意摸。好么,从炮兵观测仪上看过去一水儿的绿油油的小手。这荧光剂干了以后白天发橙色的光,晚上是翠绿色的光。很显眼的。同时,每个门外的管道上,每隔一百尺就埋下一个两尺长的木棒,一头是有荧光的。木棒上有倒刺,砸进地面以后很难拔出来。白天还不明显,晚上从管道两边延伸开来每个百尺一个荧光头。看的清清楚楚的。一旦被挡住就知道哪里有人了。
燕军在进城后,政宣司出动大量的人员对济南城居民进行解释。并张贴了布告告知济南城居民。铁铉带出去的十万南军中的大多数本地士兵都已经参加了燕军。正在接受整训。并带来了大量的书信和士兵交给家中的物件。一下子,济南城就被安抚了。大部分人只想好好的活着,而不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而去拼命。这些济南城以及周边州府的当地军士将被编入新成立的燕山济南守备军团。负责济南城的防守。济南城中原来家家户户支起的白幡绝大多数被撤掉了。当然总有倒霉蛋,燕军也按照燕军的标准给予相应的抚恤。政宣司的说法是燕王不忍看到大明子民死于他们叔侄之间的不和。大明人不该对大明人动手。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在燕军进城仪式中除了各卫出一个百户盛装出席外,本来还要表演火炮射击。不过张玉提出,济南人要的不是惊吓。该惊吓的是铁铉和那些对建文死心塌地的官员们。那些人都被控制住了,但也没有为难他们。并没有给他们下狱。只是安排了燕军士兵看守。最重要的是跟随进城式进城的竟然是一辆辆的大车,大车之上竟然是粮食!坐在车上的马掌笑着对两边的济南人挥手致意。一个政宣司的主簿站在粮食包上大喊到:“燕王调运五万石白米到济南!下午就可以在各个衙门凭牙牌领用!每家每户按人头领用!每人每天两斤白米二两油!可以领五天!每户出两个人,回去找甲长陪同即可。五天后府库充实。济南就不缺粮了!”
梅永琪在道路旁边,穿上了北平府锦衣卫的盛装。看着昂首前进的燕军同袍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而政宣司看到在路边身着燕军锦衣卫袍服的同僚,在马车上向他们行军礼。在道路两边走出了很多的身穿燕军锦衣卫制服的人。眼光坚定的像燕军行军礼。济南城的老百姓一看,原来城里面有那么多燕军的锦衣卫啊。我的天,幸好是开门降了。否则打起来真不晓得燕军要不要开炮啊。
在布政使司衙门中,一共有一千名燕军看守这被聚拢来的大概一百多大小官员。这些都是家属在南方的。如果投降,谁知道家里会被建文怎么处置呢。铁铉心中非常气愤,对盛庸的反水痛恨异常。但是作为地方官的他之前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招募来的兵士一战而没。还有巨量的辎重。几乎掏空了济南的府库。现在燕王运白米发量给济南城中快断粮的百姓发粮食。一下子就把主动权拿到了手中。这时候他们说什么忠君说什么造反,什么都没用。这个当下要是有什么比白米更有用的就只剩下火炮了。偏偏人家的火炮比济南城头的还要厉害。
这时候有个书办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铁铉没好气的说道:“进来吧,又有什么事情啊。”
“燕军,哦,燕逆的军士让我们上马车。说是带我们去看燕军演武。布政使,会不会是要杀我们啊?”
“要杀我们不用这么麻烦,走吧。去看看他们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铁铉起身出门。门外百多号南方官员整齐的排着队呢。看到铁铉出来了。
有人大声说道:“铁大人!燕逆要杀我们吗?怎么不想给顿酒啊!太不地道了。”那是山东承宣布政使司照磨所照磨梁平。金陵人,随铁铉一起来的济南城。深知家人都在皇都,不投降是一个人死,投降就是全家倒霉。索性就慷慨赴死呗。
“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们。再说燕逆要杀你们不用那么麻烦。走!去看看。别损了朝廷的威严。都把头给我抬起来!我们文官肩部能抗手不能提,但是脖子够硬!”
“好!”押送的燕军好像看戏一样的叫好连连,弄的铁铉也是很尴尬。
马车很舒服,车厢宽阔,沿着车厢两排各十个座位。中间还有背靠背的两排个八个座位。一辆车可做三十六个人。四辆车就把人都装满了。
首发&:塔>-读小说
“咦!这位子还是软乎的呢。背靠也是软的!”
“别丢脸了!北平城的公共马车而已。两文钱就能绕北京城一圈。”这是山东承宣布政使司杂造局大使余来敏。洪武三十年的时候去过北平公干。杂造局当时还公款带着丫旅游了一回呢。
“噤声!”山东承宣布政使司经历司的经历周舫皱着眉头喝道。虽然的确舒服,毕竟是敌对的。心里面不免有所抵触。但是形势比人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