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喜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除了生下两个孩子，不管是在面前的这个，还是丰明殿那个，于她都没有什么干系。

非要说的话，自然是在巫咸长大的女儿她更熟悉一点，平日里那些属于母亲的无用的关心也都给了她。

“真正的圣女难道真的不在巫咸吗？”云嘉连帘幔后久久沉默，便换回最初的话题。

对巫朱，巫喜是只字不提。

“…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你的身体呢，还好吗…”

“我…咳咳…没什么不好的。”

场面一时又冷了下来。

就这样云嘉和巫喜第二次见面也很快就结束了。

*

晚上的时候，那清冷的木屋迎来了今天第二个踏足这里的人。

“人你都见过了，为了巫朱，为了巫咸，你还有什么犹豫？”

“我…咳…已经献祭了自己，难道还不够吗？”

“你的命有什么用，朱儿现在情况危急，上一次在婆祝面前用了巫术，恐怕还是因为两生术突然起作用了。”

那年巫由以秘法给还是婴儿的云嘉换血，却发现除了云嘉自己的血，别人的血竟然都不能被她的身体所接受。

巫由当时想要借此机会让她失血而亡，没想到沾了云嘉的血的龟甲突然生了变故。

后来巫由自然也没有换成血，但是她给云嘉施了一个巫术——两生术。

两生术乃是禁术，不能杀了云嘉巫由就直接把她变成了巫朱的储备粮仓。这个巫由唯一用过的禁术，她当时也不过是有备无患而已，不曾想到九年之后，竟然真的用上了。

巫由这次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困在丰明殿，巫朱一点点被动承受生机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最好的办法是让云嘉同巫喜一样自献，所以巫由才把云嘉引到了巫喜这边，想让巫喜开口，说动云嘉。

“大祭司，我做不…”

“难道你还想认那个不祥之人，你要记住，你的女儿只有一个巫朱，现在巫朱有难，舍这么个东西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巫由持着银色权杖，声音厉肃。

“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的。”

巫喜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大祭司，永远只有俯首帖耳。

*

“你说谁来了？”

“回圣女大人，是巫喜祭司。”

云嘉推开门，门外果然是那个人。

巫喜穿着丰明殿里惯常见的白袍，消瘦的身体掩藏的白袍下，脸上气色比初见更加不好。

云嘉下意识上前把人扶进了自己的房间。

“要喝茶吗？还是要吃点东西？你能吃什么？”语气微微有些无错。

巫喜听了，苍白秀美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和巫朱是完全不一样的性子啊，那个孩子见到自己也是长年不见有喜色的样子。

所以，再次醒来的时候，巫朱也会对她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