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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日更亲自将他平放到地，用白雪涂抹在身的伤瘀之处，右手划过胸膛，向自己生前的勇士以表敬重。尸体很快变成了透明，白雪犹如混入水一般消散不见。这是乌日更第一次见到雪民简易的葬礼，惊诧于其剔透如同水鬼的妖异身躯，而乌日更等人却习以为常。

等阿古达木的尸首处理妥当，万般敬重以示冥者后，三人方才起身。他们需要继续前进，不需要先锋，而是紧密团结，找到庆格尔泰和艾彦。或许还有跶朗。

“好小子我们走罢。”首领一边招呼铁木托，一边不忘嘱咐勇士们清扫痕迹。

“你们把阿古达木放这里了么？不用带回苍神和族人身边么？”

“死在野外的雪民带着会是累赘，所以会地安葬，这是我和溯星师约定的做法。”乌日更一直望到视野尽头：“看样子，这片不『毛』之地聚集了不少家伙。”

低垂的夜幕一分为二，一边是有无数夜枭滑翔而过的平静之夜，另一边的祈山『潮』湿依旧。扎昆·那钦自浅寐惊醒，山脚的原人守卫拦下他的队伍。他从莫古鸟宽厚的背跃下，对这些不苟言笑的守卫献礼节，后者的首领只是点头而未让道，挨个审视他们的面庞。所有具有资格山的部落人脸都牢牢印在守卫的脑海，没有人能妄图用隐瞒加以欺骗。

山顶是一片名为苍梧之野的平原，那里是原人的另一处战场，所有的守卫都围聚在山脚的几个山道路口。士倌那钦知道，只要获得他们的首肯，他的计划从此天衣无缝。“还需要追究他们的姓氏么？你在怀疑一位士倌带着一群偷猎者们？”

守卫首领直视与自己一般高且同样面容峻峭如石的原人，有了些许印象。一个人皇时代的战士，尔后在金乌麾下依然混得风生水起的男人。尽管表面言辞端庄，可他无疑是为了前来炫耀得宠的态势。作为祈山的战士，他们的骄傲可不甘人后。首领心想，若真令对方轻易得逞，那么自己的威望便会拜于其下。“通报你们的姓氏，让我确认你们无愧为战士。”他右倾身子，把目光投向士倌背后的那群人：“还是说你们打算躲在这个显赫的扎昆背后，准备伺机山行窃？”

“你问罢，如果这能让你心安理得。”

“祈山战士素来心安理得。”

“来，兄弟们，告之你们荣赐之姓。”面对从容的守卫首领，那钦脸看不出喜怒。

他背后，扎昆·艮噶尔等人纷纷报名姓，首领才一一核实——或是他早已洞悉。但有一个人，像是隐藏进众人的影子底下，意外地没有接受询问。那钦庆幸万分，因为这位左膀右臂恰好没有被冠以扎昆，是他今日最大的担忧。

“欢迎你到时回部落过冬。”走前，那钦落在最后，绕过去的时候向对方提议：“阴雨连绵，虽说不下雨，可天气以往更冷了，祈山的日子想来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