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实在不愿意看信中的之乎者也,信递上来看也不看,随意的塞进胸甲里,然后问起副将来。
“陛下说,让林将军再守一月,朝内最后的二十万士兵已在路上,近期将会有大量武林高手前来助阵。”
“守,守,守!我拿什么守?手底下士兵都快死光了,我都亲自上阵了,还怎么守?火油箭矢等物资倒是足够,可没人了,谁去用?我是有十万双手去用吗?那些武林高手顶什么用?一个个不听命令的,就想着杀敌立功,你一个人再能杀还能和老子手底下的士兵比效率?老子用不起!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就知道争权夺利,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是民族生死存亡之刻,如果放这批虫子进关,过个三五年,关内还有人活着么?他们那些手段能用在虫子们身上?就知道吃拿卡要,一个个铁废物!”
林将军气的浑身发抖,连说的话都颠三倒四的,本以为自己来边关是镀个金,随后就能安安稳稳回朝堂领个征西将军安稳过了晚年,可谁曾想,镀金是镀金了,镀的人都快没了,现在这边关就是一座巨大的血磨战场,哪个将军肯来?这么大事,是自己这一个小小的振武校尉顶的住的吗?
副将在一边权当听不见,这些牢骚林将军已经发过了不止一次了,可哪次不是发完之后老老实实的守关了?
“你在这看着,我去找同心大师取取经!”
来回踱步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深深呼吸,把自己的情绪平息下来,然后对着副将吩咐了一下,就几步走下关墙,走入了关内。
同心大师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江湖上的朋友一大堆,还都是心性纯良的,自己武功上进境也很快,从学武到如今才短短二十载,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大宗师之境,别家要出了这么个大宗师,还不是闹得满江湖都是,他家不同,静念禅院就坐落在京都,虽不是修行圣地,可院里的四阶可都不比大修行圣地少,他同辈的三个师兄,有两个是大宗师,所以,他进入大宗师之后,居然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而且别家还有同门相残争权夺利的,他家也没有,修为和武学天赋最低的才去负责院内之事,修为高的都老老实实修炼呢,而且同门之间也互相关照,没有阋墙之事,要什么,说就是了,自然有负责杂事的师兄送上。
运气是有守恒之说的,同心大师一向是这么认为的,这不,幸运过了就要倒霉,他倒霉就倒霉在,他认识了这么个守关的将军朋友上,两个月前,他还吃着素斋念着经浏览东华王朝大好国山呢,突然就想着去看望看望这个被贬到边关镀金的朋友,结果他来了,虫子也来了,现在想走都走不掉,佛门八戒破了七戒,和两个月前那个白袍风雅和尚一比,简直就是变了个人。
林将军领着两只烧鹅,带着两瓶酒走了进来,把烧鹅往桌子上一扔,顺手丢给了同心一瓶酒:“全关就只有这几瓶了,喝完就没了,省着点喝。”
说完自顾自的坐在桌子上,手撕烧鹅,开始啃了起来,啃一会来一口酒,要多美有多美。
“人常说,每个人不可能幸运一辈子,总有倒霉的时候,和尚我倒霉就倒霉在认识了你,来看看你居然还被你留下来帮着守关了,守关也就算了,还不给好处。”
同心接过酒灌了两口,也走到了桌子边上,拉起另一只烧鹅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