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大师，我来向你告别。”

一片昏暗，空洞声音响了起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就算说着道别，却没有一点点离别的情感。狩魔猎人知道这个声音，劳伦斯，治愈教会的主教，将古神之血带出拜尔沃金斯学院的男人。

“噢，我知道的，我懂的。”

威廉大师的声音充斥着不屑，还有淡淡的忧伤。似乎那个年轻男子做了离开的决定，让大师感到意外，感到伤心。

一片昏暗出现一盏油灯，它驱离了黑暗，狩魔猎人看到那是一个只点着一盏蜡烛的昏暗房间，威廉大师半躺在摇椅上，他脚边堆放着凌乱的书本，还有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大罐子，身边的木柜上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书籍。

“你现在想要背叛我吗？”

这时的威廉大师还没有显得那么衰弱，身上崭新厚重的袍子能看出制作者的手工十分精细，这边是一个学派的领导者才能穿的长袍。

“不，但我不会听你的。”劳伦斯对威廉大师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忘记我们的训条。”

“……我们开始于古神之血，在古神之血下成长，最终也因它破灭。”威廉大师喃喃低语“我们的眼界不够开阔……畏惧古神之血。”

这是威廉大师的挽留和劝告。

但劳伦斯去意已决。

“我必须动身了。”

男人转过身，他背对着提灯，面部完全隐藏在黑暗。接下来响起的脚步声没有一点点犹豫，劳伦斯走的非常坚决，没有对这里的任何一点留恋，和因威廉大师警告产生的迟疑。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教学楼深邃的走廊后，威廉大师充满伤感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起誓吧。”

“畏惧旧神之血吧。”

“劳伦斯。”

提灯变得越来越明亮，渐渐的，狩魔猎人的视线只剩下提灯的火苗。那不是火焰，是隐藏在跃动火焰的眼睛。

微微晃动，放在泽林眼前的手杖眼睛移开了。

这是一个幻象，属于威廉大师自己的记忆。

轻风吹过，泽林扭过头，一旁艾琳打了个哈欠，乌鸦猎人似乎对此了无兴趣。她关心的是能否就此终结猎杀之夜。

“劳伦斯和他的追随者在下面的书房里寻找书籍，想要劝说我收回封闭学院的命令。他们希望证明这一切的灾难不是不可控的，不能因为一场失误否决整个实验计划，他们对未知的秘密着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