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我们不是。咕噜，咕噜。”它甩着脖子，像是马上就要被口水呛死了一样。“你弄痛我们了，人类，手，我的手，我的肚子，我们在这里睡觉，人类就冲过来，弄坏我们的地方，还踢我们，打我们。”

“咕噜？这是个人的名字还是种族名字？”维吉妮亚挑起眉毛。“不像矮人，不像地精，四肢着地，这是四足生物还是两足生物？”

泽林没有理会这个，他把乌木刃抵在消瘦生物的脖颈上。“我看到你留下来的足迹，不管你叫什么，你之前在一群兽人和人类的战场旁驻留，并且还在战斗结束后去那些死者身上搜刮东西。”

“我们没有搜刮，那些死人类身上没有宝贝，我们的宝贝，咕噜……”

“我不在意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披着灰蓝色袍子的老妇人？带着金色头冠，灰白头发，扎成辫子垂在肩膀上。她可能还有一个手杖。你看到她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听到泽林的问题，不停转动脑袋的小人的动作忽然一顿，它慢慢扭过脑袋，睁大眼睛瞧着狩魔猎人，但还是下意识的要躲开危险的剑锋。

“妇人，对的，老妇人，没错。我们看到了，我们见到了。”它爬起身来，半蹲在地上，眼睛睁的更大了。“他们跑了，兽人、人类、他们跑了，一起跑了。兽人想伤害咕噜，我们逃走了，它们也走了。你来找人类，啊！嘶嘶，我们猜到过。你要去找人类，是的，我们明白，我们知道。”

“你见到了？”

咕噜手脚并用的爬到另一边，泽林转过身，继续面对着他。“你见到玛了？她在哪？！”

“人类昏迷了，她晕过去了，兽人把她扔到丑陋的狼背上，它们跑了，我们告诉过你，它们往东跑了。”咕噜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我们梦到过，女士让我们见到过。我们会找到宝贝，人类会帮助我们找到宝贝，我们帮你，抓住兽人。咕噜，咕噜会救她，这是必须的一环。”

泽林微微皱起眉头。“你在说些什么？”

“它说它打算帮助我们找到玛？”维吉妮亚看向泽林。“玛看来是被兽人抓走了。”

这不是最坏的结果，但也不是什么好的。或许兽人一直在强攻诺恩的要塞，但一直徒劳无功，所以才会想到用这一招，在玛女王外出求援的时候进行埋伏，抓走她。等到下次攻击城堡的时候，诺恩人的首领以俘虏的身份出现在兽人，要比任何事情都能更有效的打击士气，动摇信心。

泽林抬起手，示意维吉妮亚先不要说话。他看着咕噜，微微眯起眼睛。“你这个骗子，你最好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否则我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包藏祸心的人将我们引入敌人的陷阱里去。”

“我们不说谎，可怜的咕噜不说谎。”

泽林一把掐住它的喉咙，将它按在岩石上。咕噜挣扎着想要挣脱，但狩魔猎人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的禁锢着它。

“你说女士？你说有位女士说人类会帮你找到什么宝贝？是这个女士派你来的？她向你许诺了什么？！”

“我们没有。”咕噜抓着狩魔猎人的胳膊，不停的叫喊着。“宝贝，宝贝是我们的，女士知道，她让我们见到。兽人在逃跑，带着你要找的人类。我们可以帮忙，我们只想帮忙。”

“你说谎！”

“不，我们可以发誓，我们会带你找到那个人类。你们刚开始想要伤害我们，咕噜，咳咳，我们害怕，害怕坏人类会伤害我们。”咕噜用力摇着脑袋。“黑暗女士说，帮助你，我们就能得到宝贝，我们看到了，我们梦到了。”

泽林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他想要在里面找到谎言和躲闪，但在那双大眼睛里，只有慌乱、恐惧和掩饰不住的渴望。

他松开手，咕噜一下子坐到地上。

“带我们去追。”泽林说，他将乌木刃收回腰间的系带，望着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的咕噜。“你最好别想着耍什么花招，要是我发现你带我们走错路了，导致没能救出玛，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别想从我手里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