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春天了,城堡里有些潮湿。
脱掉衬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泽林打了个哈欠,思考着能不能有一种魔法,当闷热的夏天到来时,在城堡里继续保持凉爽。人人都羡慕法兰茜丝卡那种可以完全忽略气温,将自己身边的温度固定在一个恒定值的魔法。许多术士都擅长这样的魔法,这也正是很多女术士能在冰雪交加的时刻,依然能够穿着如夏日般清凉的原因。
可惜,她们好像不可以给其他人施放这样的法术。
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从背后摸上狩魔猎人的肩膀。
“还没有休息?”
伊妮德总是会用不同的香水,但她身上那股青草般的清香永远挥之不去。
泽林转过身,轻柔的握住她的手。她的皮肤永远都是那么光滑,就像精心打磨过的木雕,上面看不到任何瑕疵。
“在等你。”
“哦?真的是在等我吗?”
“你知道答案。”
“不,我不读,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难道要让一位女士等待吗?”
泽林没有回答,他知道伊妮德喜欢用行动证明。
“呵呵,等等。”精灵用手按住了狩魔猎人,她身上只有一层半透明的薄纱,在腰间用系带束住:“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这难道不是正事吗?”
“这也是正事,但正事也分轻重缓急。”
精灵轻笑着,松开手,任由泽林把自己抱起。她很了解这个男人,了解他的喜好,了解他的想法和底线。他很看重自己的事业,也很在意过往的朋友。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如果当年他不在意这些小事,放弃狩魔猎人学院,选择与她一起享受富裕舒适的宫廷生活,他们可能不会遭遇过去三年里的尴尬和矛盾。
洛穆涅高峰会时,龙裔帮助她潜入地下实验室,偷走魔像核心,回来后她得知了精灵的所作所为后,愤怒的骂了她一顿。
或许和她重建王国,操纵世界的事业比起来,一座狩魔猎人学院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且渺小。但她不应该把泽林毕生的愿望当做不值一提的小事,随意抛在旁边!
这件事只有格奈娅和法兰茜丝卡两人知道,她们都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当时,法兰茜丝卡对格奈娅的想法不以为意,她相信当泽林有了那么多钱,又拥有权力和令人尊敬的地位后,思想也会随之改变,不会只考虑一个小小的狩魔猎人学院。
结果证明,她错了。
他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老顽固。
但也许,正是这样的男人才最念旧情。
有时候,她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希望泽林是什么样的男人。是他现在的样子呢,还是他佩戴魔戒时的样子。
对硬邦邦的床板皱起眉头,法兰茜丝卡心里思考着是否应该给城堡换一个床。把这个床拿去烧了,或者扔到储存室里,换个更奢华、舒适的大床。
一想到她不在的时候,不知道哪个女人在这张床上与她的男人缠绵在一起,法兰茜丝卡轻松愉悦的心情瞬间消失了不少。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重建王国需要她们的力量,需要她们的资源和能力,也需要她们作为引路人,为她开启跨世界贸易。当年她还天真的以为,依靠自己的手段与权威,能够让她们为自己效力的同时,还能和泽林保持距离。只有傻瓜才不能看出她们的心思,可她又不能自己出面或者让泽林直接拒绝她们。
她的王国需要这些力量。
当年,她们留下来,又何尝不是因为自己的暗示呢?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露出妩媚的笑意:“你和李敏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敏?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欺骗可不是绅士应有的行为,亲爱的。那天我亲眼看到,她穿着特意买的紫色镂空内衣,披着长袍像小偷一样溜进你的房间。”法兰茜丝卡用一个胳膊撑起身体,金发垂在肩侧,失去支撑的衣服滑落,性感的锁骨深深的凹着:“难道你要告诉我,那天晚上,你们只玩了一夜的牌,然后在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各自休息?”
泽林叹了口气:“哪怕她有很强的力量,伊妮德,但我认为,她还没做好准备。她这样做的原因,可能就像那些年轻人一样,所谓的想要一起生活,只是被玩乐所吸引。我总认为,她可能没有意识到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应该再等几年,等她心里明白这对她的未来和人生意味着什么。我不能因为她的一时冲动,让她在未来后悔。万一以后她决定离开,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好男人,结果对方却嫌弃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