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凶了？

时锦想起他的眼神，黝黑中泛着冷光。

像豺狼，能把她撕裂，吞入腹中。

时锦喉头动了动，不看他，“反正，就是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可爱。”

程醉被她小傲娇的姿态逗乐，握拳抵在唇角，笑的又坏又痞。

“行，我凶，我不对。”

他认真认错，漂亮的眼眸里荡漾着细碎的光泽。

好像上帝特意给他撒下一把碎钻。

时锦撇他一眼，纡尊降贵道：“既然你都认错了，我当然是原谅你啊。”

“扑哧。”

少年忍不住笑开，时锦瞪他，他却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柔声低哄：

“对不起啊，今天是我没控制住脾气，但是我凶完你，肯定是会哄的。”

“哪怕跪下都行，但是你总要让我撒撒气吧，我也是血肉之躯啊，我也有七情六欲的，难道你想看我气死吗？”

时锦霍然抬眸，漆黑的瞳里有震惊，但随即涌上来的是愧疚。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杉杉，我不想听你道歉，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从你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程醉收回手，难得认真地看着她，“你怎么对我都行，只要不抛下我，你要我命都可以。”

他愿意为她低进尘埃。

至于能否开出花，他不在意。

时锦愣愣地望着他，心里蓦地滚热起来，好像有箭染着火射来。

正中靶心，却不觉痛。

“你……”

“我什么？”

他再度恢复勾魂摄魄的雅痞模样，双眼含笑地勾勾她下巴，语气轻佻地说：

“我舍不得对你很凶的，不过就是语气重了点嘛，傻样。”

时锦没看到他掩藏在玩味下的认真，不乐意地拍开他手，“流氓！”

“嗯。”

他认同地点点头，随后颇为认真的补充道：“我做流氓也从一而终，不渣的。”

时锦：“……”

有毒吧。

“我不是在夸你。”她无语地瞪他。

他散漫一笑，“我觉得是就行。”

时锦：“……”

这弟弟没救了。

-

帝都电视台，地下停车场。

“到了？”

时锦刚睁开眼，就没忍住打个小小的哈欠。

略显迷茫的眼里瞬间包住一汪水。

波光潋滟的，撩人而不自知。

程醉本能舔了下下唇，克制地收回目光，哑声道：“嗯，下车吧。”

“好。”

时锦应一声，好半晌才彻底清醒，吸吸鼻子，开门下车。

程醉无奈地摇摇头，拿过她扔在后座的外套下去。

“披上。”

薄款羽绒服搭在肩头，瞬间温暖很多。

时锦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下，“我说怎么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程醉挑眉，“只要你别忘了我，其他我都给你惦记着。”

时锦：“？”

这话怎么有点怪怪的？

没深想，顾析和容以欣的车先后到达，两人同时下车。

“呀，你们来这么早。”

顾析今天穿着黑色皮衣，胸前有点睛的装饰，衬的他又肆意又帅气。

特别像校园里，大家都会多看两眼的校霸。

容以欣则完全相反，她是一贯的温柔，毛绒绒的白色长裙，勾勒身线，凸显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