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墨豁然开朗,“那九哥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五分钟后,比赛现场。
双方队员依次上场,主持人大致介绍一下。
很快,交战开始。
大屏幕上视角来回切换,解说员的情绪也逐渐激昂。
“墨神加油!”
“华国战队必胜!”
粉丝们开始加油助威,恨不能上去帮忙。
时锦坐在视线最好的位置,却没看大屏幕一眼。
她从始至终都在盯着时承墨,那个占据华国战队最中间位置的少年。
沉稳果敢,外貌出众,随随便便往那一坐就能吸引无数视线。
仿佛他天生就该万众瞩目。
恍惚间,她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模样了。
好像是在药店里吧。
时锦眯眼想了一会儿,确实是在药店里。
五岁的孩子跪地哭求老板赊药给他,他想救他妈妈。
她当时是在给程醉买药,他又被程非白给欺负了,浑身是伤。
她很急,但还是被哭声给绊住了脚步。
回头的那一瞬间,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大冷的天,五岁的小孩儿,穿着单薄的不合身的牛仔外套,冷的全身发颤。
小脸都乌青乌青的,嘴巴却红的很,因为上面全是血,冻裂的口子。
她心生不忍,主动帮他垫付了药费。
蓦然被人帮助,他懵懵地跪在地上看她,双眼特别漂亮。
她心头一软,让人留给他一条羽绒服大衣。
直到现在,她都记得那是一瓶感冒药,和两盒退烧药。
因为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间真的没有公平可言。
她能随手挥霍着巨额财富,有人却连药都买不起。
之后很久,她都没去过那个药店。
自然也就忘记了那个孩子。
直到有一天,她偶然去那里躲雨,她又见到了他。
但这次不是意外,而是必然。
因为他为了还她药钱,几乎每天一有时间就等在那里。
无论刮风下雨。
他拿着一堆一块、五毛的钱,一张张数到几十块。
最后还是差了两块。
他怯怯地看着她,说:“姐姐,对不起,我没忍住给自己买了个饼吃,太饿了,你看能不能……”
他不安地从怀里拿出被塑料袋包好的大半张饼。
“能不能用剩下的抵上?我真的只掰了一点。”
“还有,还有你的衣服,我,我给我妈妈穿了,你,你能不能宽限我一段时间……”
她没再听接下来的话,拉着他的手,就去了他家。
破破烂烂的筒子楼,巴掌大点的地方,就是时承墨记忆里的家。
他说他母亲未婚先孕,被未婚夫退了婚,被父母瞧不起。
两家逼着她把孩子给打掉。
她不愿意,就被父母扫地出门。
未婚夫气不过,找人打了她一顿,直接住院。
然后工作也丢了,还落了一身病。
为了生下他,他母亲吃了很多很多苦,现在他长大了点。
他母亲有点撑不住了,身体越来越差,又没钱看病。
只能一点点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