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织锦的画像。”
陆承瑾低声道,“你要看吗?”
其实,他之前画过好几张织锦的画像,可他没有勇气将画像挂出来。
他害怕看到织锦的眼睛,害怕想起那噩梦一般的场景。
可现在不一样了,每次提到织锦,他想到的都是织锦温柔的笑意。
和阿韵在一起之后,他害怕黑暗中独处的心里疾病,也渐渐痊愈了。
“好啊,我要看。”
陆承瑾起身,亲自去书房,取来了织锦的画像。
画像在孟清韵的面前徐徐展开,孟清韵怀着一种崇敬的心情,仔细观瞻。
她见过不少美人的画像,最美的当属她的母亲。
与初凝那种明丽张扬,光艳照人的美不同,织锦的美是含蓄内敛的。
她的五官不算惊艳,乍一看甚至不觉得她是个美人,但是越细看,越觉得她温婉大气,端庄淑雅,美得没有一丝棱角,谁看了都想亲近。
画中的她坐在一片盛开的牡丹丛中,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眼波流转间,让人仿佛沐浴在母爱的光辉中。
看了织锦的眼神,孟清韵才明白什么叫“母性的光辉”。
难怪陆承瑾对她念念不忘。
“织锦真的好美,好温柔啊。”
孟清韵的手指停留在了织锦含笑的嘴角,“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
她都想变成画中的小孩子,被织锦抱在怀中。
“小九,你说,我到了织锦的墓前,是叫她姐姐啊,还是叫她姑姑阿姨什么的?”
织锦比陆承瑾大十岁,比她大了十六岁,怎么称呼,确实是个难题。
陆承瑾低笑一声,摸了摸她的鼻尖。
他的小女人,怎么这么可爱呢?
……
魏国都城附近的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
“姐夫,还有三天就是姐姐的祭日了,祭拜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一户寻常的农家小院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对屋子里一个穿青色衣袍的男人说道。
少女有着一张温婉清秀的脸庞,美得毫无棱角,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谁见了都想多看两眼。
“绮罗,辛苦你了。”
青袍男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浅浅一笑,“我要去学堂了,这帮猴崽子离了我,又该反天了。”
他大越三十来岁,清瘦高挑,粉白的一张脸,透出清隽的书生气。
“姐夫,你去吧,中午我给你送饭。”绮罗说。
青袍男人刚要打开柴门离开,柴门上就出现了一双白得如同死人的手。
“你就是织锦的未婚夫,岳松韬?”
“你是谁?”
岳松韬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定定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夜柳咧嘴一笑,脸上的表情阴森森的。
她逃亡了几个月,现在的样子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