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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米利根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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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80年4月14日听证会之前,俄亥俄州哥伦布市围绕法律和政治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比利被迅速地从戒备森严的9号病房转到控制较松的5/7号病房,然后又转到半开放的6号病房,让一些人认为他的精神状况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善。但哥伦布市媒体和几位州议员的言论却引起了公众的恐慌,担心法院可能会(依法)将比利转送到像阿森斯心理健康中心这样的开放机构,甚至将他释放。

在1979年11月30日举行的第一次听证会上,金沃希法官判决将米利根突然强制转往利玛医院违法。该听证会有两个议题:戈尔兹伯里律师请求将比利转到民办精神医院,因而法庭需要确认他的精神状况是否需要受到最为严格的监控。与此同时,戈尔兹伯里要求法院判决利玛医院安全主管哈伯德、临床主任林德纳“蔑视法庭”,因为他们拒不执行金沃希法官1979年12月10日做出的判决:

本庭判决被告在利玛市的州立利玛医院接受治疗,治疗的病症为多重人格障碍症,此前的所有病历和材料均应转至利玛医院。

有关心理健康局可能被要求将米利根转往开放医院或阿森斯心理健康中心,甚至将他释放的消息传开后,几位州议员在当地媒体的支持下展开了行动。为了阻止比利转院,他们引用了《参议院第297号修正案》作为“紧急措施”……以确保潜在威胁者不会在脱离法院监控下(从精神病医院)被释放。

1980年3月19日,在距听证会召开不足1个月时间之前,《哥伦布市快报》公布了新的法律提案,并将米利根案与其联系在一起。

选举年预计采取措施精神病患者案激怒选民

罗伯特·鲁斯(RobertRuth)报道

经过数月讨论之后,俄亥俄州议会似乎已准备通过议员的有关提案,禁止精神异常罪犯被迅速地从州立医院释放。

这个颇具争议的提案,关系到患有多重人格障碍症的强---奸-犯威廉·米利根以及一名克里夫兰杀人犯,并为法律制定(参议院第297号法案)提供了推动力……

许多俄亥俄州以及美国其他州的居民均认为,以精神异常为由而要求无罪释放,已成为罪犯逃避监禁的方法之一。

批评者援引米利根一案作为案例……

必须迅速通过《参议院第297号法案》的另一个原因是1980年正值选举年。在参议院中占据席位较少的共和党议员希望通过此法案,并将其作为一个重要的竞选议题。

其结果是,只要提及米利根的名字,公众就会愤怒地抨击给予他的所谓特殊待遇,以及“因精神异常而获判无罪”的危险性。

随着4月14日听证会的临近,双方律师都为传唤专家出庭为米利根的精神状态、诊断结果和治疗方法作证做好了准备。

林德纳医生在听证会举行的前两天宣布禁止作家与比利见面或通电话。

就在金沃希法官即将开庭时,玛丽在作家身旁坐了下来,拿过他的笔记本,用纤细的字体写下:“警卫人员有一本按姓氏字母编排的患者名单,在‘M’开头的这一页,左边贴着一张用打字机打的备注,上面写着‘不准许简·纽曼(先生、博士或教授)探视威廉·米利根或进入医院’。”

林德纳医生并未在法庭上露面。

检方传唤的第一位证人是医学博士特雷维诺。这位矮小、敦实的医生长着灰色的头发和胡须,戴着厚厚的眼镜。他已接替米基成为比利的主治医生。特雷维诺作证说,他第一次见到比利是在重症病房里,当时他已看过院方提供的医疗记录。尽管没有和患者讨论过情绪和心理问题,但根据比利直到15岁时的医疗记录,以及对其进行的四五次观察,他可以对比利的心理健康状况提出看法。

当被问及利玛医院是否是针对比利的多重人格障碍症进行治疗时,特雷维诺说,由于多重人格障碍是一种罕见的疾病,所以很难找到专家来为其治疗。他最后承认,从未有人告诉他法官在12月10日就治疗做出的裁决。

戈尔兹伯里问道:“病历中没有法院裁决的副本吗?”

“我不清楚。”特雷维诺答道。

“你是说,你们从未讨论过应采取什么方法治疗比利的特殊病症吗?”

“我没有发现多重人格,”特雷维诺辩解道,“米利根并未出现这种病征。”

回想了一下医疗记录,特雷维诺承认,尽管比利并非精神病患者,但在1979年12月还是让他服用了几次抗精神病药物,包括可乐静在内。当被问及原因时,他回答道:“因为患者精神高度焦虑,我们需要让他镇静下来。”特雷维诺还作证说,临床主任从未特别嘱咐过,直到这次听证会他才知道,考尔医生曾在信中建议,按照治疗多重人格障碍症的基本规定治疗患者。

特雷维诺对目前的治疗状况表示不满,但不仅是因为他不赞同考尔医生建议的治疗方法。事实上,他认为考尔医生的建议不符合治疗规则。他指着那份建议说:“如果我按照他说的去做,那就得搭上我所有的时间。”

考尔医生认为必须相信存在多重人格障碍症才能成功治疗患者,但特雷维诺对这个说法不以为然。“我并不认为必须相信存在多重人格障碍症才能进行治疗,”他说,“就如同我不相信精神分裂症,也照样可以为精神分裂症患者治疗。”

法医精神病学室主任约翰·弗米利恩(JohnVermeulin)医生在11点05分休庭后出庭作证。这位秃头、在荷兰受过训练的心理学家用粗哑的声音承认,他确实知道法官于12月10日就治疗问题做出的裁决。

“那你是怎么做的呢?”戈尔兹伯里问。

“我对病历记录的情况颇感困惑,”他说,“我知道对治疗方法存在争议,也了解比利在利玛的表现。我想先加强对多重人格障碍症的了解,然后再考虑该如何去做。”

弗米利恩说曾与俄亥俄州州立大学的几位顾问联系过,他们把他介绍给年轻的澳大利亚心理学家朱迪斯·伯克斯(JudythBox)医生。伯克斯曾经在俄亥俄州奇利科西监狱治疗过多重人格障碍症患者。他请她到利玛医院探视比利,并告知她的发现。与此同时,他请教了考尔、哈丁和林德纳医生,并倾听了其他人的意见。

当被要求概述伯克斯医生的发现时,他说伯克斯认为利玛医院不适合治疗多重人格障碍症患者,还列举了俄亥俄州内以及其他州能够为比利提供治疗的几家医院。

下午1点半休庭后,利玛医院的安全主管哈伯德(RonaldHubbard)拿着档案夹走上了证人席。他身材肥硕,双下巴不停地颤-抖着。当戈尔兹伯里的助手瘦削的汤普森律师询问是否带来了比利的病历和医疗记录时,他打开档案夹迅速地瞄了一眼便合上说:“是的,都在这儿。”

他作证说,直至这次开庭前10分钟才知道12月10日法庭判决的内容:“那种东西太多了,而且看起来都差不多。如果你们说我收到过,那也没错。但我确实不记得了。”

汤普森问及比利在利玛医院第一个月的医疗记录时,哈伯德显得十分困惑尴尬。他慢慢地翻着带来的档案,最后承认虽然米利根在1979年10月5日就已经转送到了利玛医院,但他没有11月30日以前的记录。

汤普森显然感到惊讶,加强语气追问道:“这些敏感的医疗记录平常都存在哪里?”

“在病房里。锁在医疗室的金属盒子里。”

“哪些人能看到这些记录?”

“医生、社工、教育专家和看守,还有护士。”

当被问及现存医疗记录的日期时,哈伯德露出不安的神情,来回翻了一阵才承认米利根的许多医疗记录都遗失了。除了10月至11月30日的记录外,12月至1980年1月的记录也不见了。他现在只有1980年1月底至2月初的记录。

法庭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米利根先生的医疗记录是否有可能被存放在别处呢?”汤普森问。

哈伯德涨红了脸,啪的一声关上档案夹答道:“全部记录都在这里了。”

在4月14日的听证会上,戈尔兹伯里也传唤了伯克斯医生出庭作证。在法医精神病学室主任弗米利恩请她到利玛医院评估比利的精神状态之前,伯克斯从未见过比利。她觉得他们是想让自己出面驳斥“多重人格障碍症”的诊断结果。有一位官员甚至暗示她,他们需要她帮忙摆脱这个“麻烦”。她十分气愤,于是打电话给戈尔兹伯里:“我觉得要是我证明比利不是多重人格障碍症患者,那么整个州都可以摆脱困境了。”

“令我感到震惊的是利玛医院对比利的限制,他们甚至不让他用笔,”她说,“我认为在任何地方限制人用笔都是件很荒谬的事。从这个小事就可以清楚地看出,利玛医院的员工是在想方设法害死比利!我想告诉你,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尽管开口。”

伯克斯宣誓后,戈尔兹伯里请她简略介绍自己的专业背景,以证明她是多重人格障碍症的专家。伯克斯介绍说,她在澳大利亚获得医学博士学位,1979年受雇于俄亥俄州心理健康局后,便被派到利玛医院去观察比利,并评估他的治疗状况。她曾经接触过多重人格障碍症患者,为一名患者治疗过14个月,认识或接触过的患者多达30多名。她曾与考尔医生,以及《人格裂变姑娘》一书中提到的心理专家科尼利亚博士交换过意见。他们支持她的看法,恰当的治疗能够改善比利的状况,但利玛医院并未提供这样的治疗。

当被问及是否能根据与比利的谈话做出诊断时,她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事实上,这个沉睡的人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是清醒的,其他时间都处于人格转换状态。”

她表示治疗确实能够改善比利的状况,但只有具备相应设备的医院才能提供这样的治疗。她说自己曾看过考尔医生有关治疗多重人格障碍症患者的基本条件,而且也赞同他的意见。她建议按照考尔医生的方法来治疗比利。

在接下来的休庭时间,比利递给自己的律师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现在是史蒂夫,里根让分裂的比利睡觉了,他有一个信息要让史蒂夫带着出庭。

史蒂夫站在证人席上,挑衅地望着下面坐着的人:“你们为什么不能让他安静一会儿?比利已经昏睡很长时间了。等他出狱后,就可以去看考尔医生了。”

他要说的就这么多。

在双方律师总结陈词之后,金沃希法官宣布将在两周后做出判决——4月28日当天或者之前。

林德纳仍在想方设法阻止作家和比利联系,但由于戈尔兹伯里向总检察长提出了抗议,医院不得不取消了对比利的所有限制。听证会后数日,助理检察官贝林基()给作家打电话,告诉他林德纳对比利的限制已全部取消,他可以在会客时间随时去探视比利。同时,医院安全部亦通知他可以将录音机带进医院。

1980年4月25日,作家带着《24个比利》的完整手稿到利玛医院探视比利。他穿过暗门,在两道电动门之间的走廊上行走着。等待第二道门开启的时候,作家打量从其他访客那里得知的那幅几百英尺长的壁画。这是一幅描绘茂密树林的巨幅风景画,寓意丰富。

白雪皑皑的山脉旁是一个大湖和几个长满了树木的小岛,岛上一派秋意盎然的景象。一座拱形木桥将观众的视线引向了小木屋前的一条泥泞小路。木屋的后方是一个搭乘上山缆车的码头,在湖的对岸,一个渔夫正在船上垂钓。

作者的署名是“比利”,但作家知道只有汤姆才画风景画。汤姆能够获准离开病房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让作家十分高兴。因为,只要这个年轻的逃跑艺术家能获准走出病房去画画,那么他就有可能让自己获得自由。

第二道门打开,作家走了过去。

在3号病房前的走廊上,患者们排着队请看守为他们和来访者在壁画的灯塔前拍照留念。

会客室中挂的一幅画让作家想起了比利的妹妹凯西给他描述过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座带顶棚的桥,还有一条通往不来梅农场的小路。那座农场就是比利的养父卡尔莫(根据其他人在法庭的证词)虐待并强---奸-8岁大的比利的地方。

看守把比利带进了会客室。从脸部表情、冷漠的态度、缓慢的语调和软弱无力的手势,作家立刻就判断出眼前这个一脸茫然的年轻人不是“老师”。比利的人格并未全部融合。

“我现在是在和谁说话?”作家望着看守走远便低声问道。

“我没有名字。”

“‘老师’呢?”

他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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