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家的大人是如此的厉害,又怎么会被那些暗处的小人打倒呢?
然而当天晚上,石笺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月色寂寥,乌云密布,连夜风都冷了不少。
服侍方淮之在大堂用餐的石笺一直听到方府门外传来阵阵官兵和谁谈话的声音,直到方淮之吃完碗内最后一口饭,接过石笺递过来的巾帕动作优雅地擦干净唇角,外面方府的大门陡然被推开,一人领头,后面带了一众的官兵紧随而至。
那领头之人穿着暗红色圆领官服,衣上绣着一直白鹤上青天的图样,他头戴官帽,腰杆挺直,白须冉冉,一张脸端正肃然。
石笺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是方淮之立马起身作揖,淡淡一笑:“下官见过秋大人,只不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来人正是当朝左相秋水浅。
秋水浅也微微一笑:“方大人这两日在府内过得如何?”
方淮之恭敬答道:“下官身上的伤未好,能做些什么呢,不过是看看风景,听听鸟雀鸣叫,解解闷。”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事了吗?”秋水浅望着他,坐在椅上,眸中划过什么。
“秋大人说笑,下官就算想做什么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时石笺已经沏好了茶,摆在两人的面前。秋水浅拿起茶杯,用茶盖轻轻拂去上面的茶沫:“方大人真是沉得住气,皇上现在将案子移交我来调查,你就不好奇我查到些什么吗?”
“愿闻其详。”
见他如此,秋水浅一改面色,将手中茶杯重重敲在桌上,冷笑一声:“我劝方大人别再装得若无其事,我方才去了骆府,骆大人可是什么都招了。皇上说了,只要你们即刻认罪,还可以从轻发落,但若是到此刻还不知悔改,秋某可是有权立刻将你打入大牢的!”
方淮之一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皇上当真如此说?”
秋水浅冷笑:“还能有假?”
“难不成皇上是想严刑逼供吗?”方淮之睨了秋水浅一眼:“下官什么都没做过,如何能认这个罪?”
“证据确凿,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秋水浅朝身后喊道:“来人,将方大人送入宫中大牢,听候发落!”
“你们不能抓我家大人啊!他什么都没做过啊!”石笺挡在方淮之的面前,拼死阻止那些上来抓人的官兵,奈何他人力微薄,被人狠狠甩在地上,身子剧痛,眼眶通红,却也只能看着方淮之被秋水浅等人带走。
大人身上还有伤,若是真的要严刑逼供,这可怎么受得住啊!
他抹了抹眼泪,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趁着方淮之被抓的混乱从一道偏门溜了出去。
……
今夜街道喧闹,屋内烛光点点,曾诺倚在窗边总觉得难以静下心去思考如何替方淮之和骆秋枫平反,陡然瞥见窗外楼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奔走在大街小巷,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石笺。”方府不是被下了禁足令,他怎么跑了出来?
“曾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石笺抹了抹脸上的汗渍,进了客栈,很快便上得楼来,进了屋内。
一进门,扑通一声,他重重地跪在了曾诺的面前,眼角湿润:“曾小姐,求你救救大人吧。”
曾诺心下一紧,将他扶了起来:“怎么回事?”石笺便将方才的事完完整整的告知了曾诺。
听罢石笺的话,曾诺眸中划过一丝冷色。
秋水浅之前的话根本就是个圈套,无论如何他都给方淮之扣死了一个坐实那些罪状的名头。无论骆秋枫认罪是真是假,秋水浅就是拿来唬方淮之的,若方淮之随了他的话,那就证明那些罪状他认了,若是没有承认,如今人被他抓走了,还不是随秋水浅为所欲为?!--over--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