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娇咽了咽口水,沉着站到谢如释身后,伸手为他按起太阳穴。
这种放松她为楚仓也按过,如今故技重施,为他放松起来。
谢如释紧闭双眼,靠在椅背,整个人疲倦不堪,楚卿娇按着按着便不自觉扫到了那张黄绸上。
原来是霸秦皇室又添一位皇子,将这喜讯传遍天下三国。
楚卿娇立刻明白起了谢如释的焦愁。
这不是得献礼吗。
邑国与其他两国一样仰霸秦鼻息,这时候送礼也不是一件简单事。
既要想尽办法表示自己的尊敬,又要竭力送出比越国和襄国好的东西讨好霸秦皇室。
果然是很艰难呐。
楚卿娇手法得当,一番揉按下来确实让谢如释舒服很多。
“果然不错,孤未曾听太师提过,怎么,可是藏拙至今?”
他忽然发问,楚卿娇手指顿了顿。
这话该怎么答呢。
爷爷在朝堂颇有威严,受很多朝臣尊重,对楚家他到底是忌惮还是真的信任。
亦或是二者都有。
感觉这问题不简单,楚卿娇忽然笑起来,“藏什么拙啊,只是家中管教严格,儿臣从小不爱诗词歌赋,也学不来那些文雅。”
“净爱这些不着调的,也不敢告诉父亲爷爷,这次若非实在不忍四王爷失意,儿臣也不敢轻易尝试。”
“到底是老天眷顾四王爷,让儿臣恰巧给治好了。”
她这一笑将楚仓和楚长书撇得干干净净,满口都是碰巧。
谢如释道声是吗,听不出情绪。
楚卿娇想着黄绸上的内容,又想着胸口揣的那封恶心情诗,心一横,富贵险中求。
能不能达成目的就赌一把了。
她停下手,“其实儿臣的医术的确是有位高人所教,不过他一直不许儿臣说。”
“可在父王面前儿臣不敢隐瞒,其实儿臣的师傅正是天功大师。”
楚卿娇张口就来,远在六王府的老符莫名其妙打两个喷嚏。
果然,她此话一出谢如释立刻转过来,眼神都明亮几分,“天功大师?他会医术?”
楚卿娇点点头,满脸真诚。
反正老符为人神秘,自己这手医术不可能一直藏着,总归要找个借口,不如就把他拿出来顶包。
“你如何会认识他!”
这个就随便说了,楚卿娇胡扯几句小时候意外遇到,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就要收自己为弟子,还不让说出去。
天功大师一向神秘,做出这些事也不是不可能。
谢如释实没想到楚卿娇还有这样的大秘密,头一次失语这样久。
楚卿娇悻悻一下,抬头看着谢如释,眼珠一转。
“儿臣刚才不小心瞥见您桌上的锦信,若父王需要,儿臣可以想办法将师傅找来,或许他会帮上忙。”
谢如释表情大舒,迅速退去方才的疲倦,“当真?你当真能做到?”
她也不好说老符成日叫自己姑奶奶,只能勉为其难的说尽力吧。
能有这句话谢如释便已经舒展眉心,看楚卿娇的目光充满惊喜。
“好!若你真能寻来天功大师,孤必定好好奖赏!”
楚卿娇笑得羞涩,掩去眼底精光。
这可算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