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白棠不急不缓忙来忙去,就是不提离开,开始焦灼起来,如坐针毡。
等白棠端着水果走到沙发边,他突然站起,拉着她就往外走,“糖糖,回家。”
卫行运沉默不语,看着卫应寒僵硬拉扯的动作,心里突然有些不忍。
白棠猝不及防被他拽着走了两步,停下来,“今天不回家了。”
卫应寒假装没有听见,固执地拖着白棠,“回家,吃完饭了,回家……”
白棠重复,语气重了些,“今天不回家了。”
卫应寒继续拖,嘴里碎碎念,“回家,糖糖,我会乖的,回家……”
白棠语气更冷,“我知道你听到了,不回家,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听话。”
卫应寒几乎是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向白棠的目光震惊而恐惧。
白棠的话就像一道惊雷炸毁了他难得清醒的理智,他就像一只被洪水冲垮了房子和积蓄的蚂蚁,大惊大痛之下居然茫然得无所适从。
他紧紧牵着白棠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攥得白棠生疼,眼眸中的惊惧一点点变成卑微而乞求的色彩。
为什么要他一个人在这里?不是说好吃完饭就一起回家的吗?
他急忙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一切,是不是他哪里做错了,惹白棠生气了,所以她要惩罚他?
起床晚了?喝了四瓶可乐?没有认真看舞剧?还是他吃饭的时候把饭掉在桌子上了?
他试图向白棠寻求一些提示,可一眼就看进了那双冷漠而无动于衷的眼睛里,心脏猛的漏跳了一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从心口一点点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冻的他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他想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颤抖,可怎么也忍不住,张了几次嘴,才终于艰难地吐出了一点声音:“我……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