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柚柠好似没听见，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墨霆枭向她靠近，高大挺拔的身形遮住大片阳光，连带颜柚柠的侧脸都失去一些光泽，透着病态的让人心疼的白。

墨霆枭垂眸看她，女人的面容苍白而又憔悴，没有丝毫明媚的让人心动的笑意，可还是很漂亮，漂亮的让他移不开眼，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如同一汪水波盈盈含着星辰的海面，平静又让人沉溺，藏着所有看不见的情绪。

“颜颜。”

颜柚柠那双漆黑的眸子毫无波澜，只是眼帘缓缓下垂，抗拒的闭上眼睛。

墨霆枭弯腰，被他遮挡的光线没有阻碍，一点点重新落在床上，即使颜柚柠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逐渐开阔的视野。

她以为墨霆枭走了，虽然她的鼻尖还萦绕着男人霸道又强势的气息，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只是想看看窗外的云飘走没有。

令她意外的是，墨霆枭还在。

令她惊讶的是……他跪在床边。

跪。

双膝点地，身形坚韧，跪的笔直。

颜柚柠无波无澜的眸子终于起了一丝不一样的波澜，只不过转瞬即逝，而后平静如初。

墨霆枭深深的凝视着颜柚柠，脸上说不清是偏执还是后悔，复杂的表情让颜柚柠读不太懂，她也不想费心思去懂。

“颜颜。”墨霆枭轻声开口，语气仿佛低到尘埃里：“昨晚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你，更没有想过弄伤你，但还是让你受伤了。”

颜柚柠浓密乌黑的睫毛颤了颤，眼窝下一片阴影，遮掩住一切情绪。

“颜颜，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温故说一哭二闹三下跪更有用，我哭过也闹过，对你都没用。”

刚才颜柚柠眼底的一丝波澜自然被墨霆枭捕捉到了，这一刻他觉得值。

耗费几个小时做思想斗争去相信温故还是很正确的。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颜柚柠比他的傲气自尊重要千万倍，只有能换回颜柚柠，这些东西他统统可以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