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砚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几个怪人,来到夜店前。
夜店的名字就叫“夜店”。
晚上8点钟这里就排起了长龙,一群穿着西装的保安正在维持秩序。
文子砚抬头看那两个发光的大字,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正要到门口排队,一个人拉住他:“这么巧啊。”
文子砚看了一眼,是一个面善的中年男人,个子有点矮,提着公文包,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却就是想不起来。
“你是——”
“我们刚刚见过面的呀。”中年男人皱起眉头,一副好像刚死了爹似的伤心样子。
“啊!是你。三文鱼。”
这人一皱眉,文子砚就记起来了。是东京第一寿司店里那个愁眉苦脸的常客。
三文鱼常客开心起来,跟文子砚聊起天来。
他说这家夜店的音乐很有品味,很耐听。你也是过来听歌的吗?
文子砚摇头。
三文鱼常客说:“听说今晚还请了一个新人来驻唱,实力很强。”
文子砚低头嗯了几声。
三文鱼常客还以为自己声音太小,文子砚没听见,他又大声重复了一句。
文子砚低头站着,像要藏进人堆里,只是他比三文鱼常客还高了一头,藏都藏不住。
这时两个保安大步走过来,把文子砚从人群中拎出来,推到一边,也不说话,只是抱着胳膊,挡在队伍和文子砚之间。
“喂!你们干什么?”三文鱼常客跳出来,替文子砚打抱不平。
虽然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天天在一家寿司店里吃饭,也算得上熟人。
保安把三文鱼常客也拉了出来,推到墙边。
排队的人纷纷扭头看过来,三文鱼常客脸胀得通红,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
他本想上去推那两个保安一把,不是说要打架,但一个成年男人被拎小鸡似的拎出来,还这么多人看着,多少要有点表示,不能一声不响。
可看那两个保安壮硕的身形,往那一站,阴影直接笼罩住自己,三文鱼常客就想找个人劝住自己,以免自己狂怒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他左看右看,最后只看到身后的文子砚。
文子砚却没过来劝他息怒的想法,只是默默站起,掸了掸身上的土。
两个保安同时指着巷子口,说:“滚!”
三文鱼常客的血彻底沸腾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更何况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被推出来,还叫我滚!
三文鱼常客扭头看文子砚,文子砚一句话不说,老老实实贴着墙角走了,好像影子融入了夜幕。
三文鱼常客也走了,只是他火气大,走远了,还冲那两个门神一般的保安撂下句恨话:“滚就滚!哼!”
……
夜店后门。
这里是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小巷,两边的高墙把夜空裁得只剩长长的一条。
丽莎胆战心惊地在小巷中走。
她不是怕黑,也不是怕孤身一人,而是怕即将开始的工作。
夜店的驻唱。
当她从老板那里听到这份工作时,她鼓起勇气,很认真地问老板:“是那种正规的驻唱吗?”
“太正规了。”
“不会有客人给小费要求额外服务吧?”
“你想多了。客人不会给你小费的。”
“万一我唱得不好听,会不会被客人拿啤酒瓶砸头?”
“放心。没人会听你唱歌的。”
每一个问题都被老板滴水不漏地挡回去。
老板还拿自己的名誉向她保证,那个夜店的老板是他见过最精明的生意人,很讲信誉,手下的八大保安更是可以镇压一巷的存在,除了每次夜店散场,小巷里的醉汉多了些外,没有什么大毛病。
“你是想当一个连电视都上不了的偶像歌手,还是要先去夜店驻唱积累经验?”
丽莎只能答应了。
出发前,她只有最后一个请求。
“说吧。”老板不忍心,答应了丽莎。
“能帮我换一个不那么土的艺名吗?我很怀疑我坚持了这么久还没火,就是因为你给我取了这个艺名。”
老板自我反省,“小火靠钱,大火靠命,我懂,这么多年是我耽误了你。所以我特意请高人给你换了个艺名。这个艺名不说大红大紫,但小爆一把的可能还是有的。”
“是什么?”
“伊丽莎白素贞。怎么样?中西合璧,还衬你生肖。”
“老板。你还是叫我丽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