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叫我在路上反省,老实说也没什么好反省的,因为我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不对。”芝谷椿自言自语般地说道,“闲着也是闲着,有时间听听我说过去的事情吗?”
陶阳看了看路,反正他本打算是过后再步行到与结城理约定好的地点,而且正好就在这前面不远的地方。
也不知道芝谷椿突然是起了什么兴致,居然会找他一个虽然有过数面之缘、但关系貌似没有好到能说掏心窝话程度的少年倾诉。
不过心里疑惑归疑惑,陶阳还是点点头,应道:“好,我听着。”
于是乎,芝谷椿开始长篇大论起来:“我的童年,算是很不幸的吧,就像是厄运之神给我开了个玩笑似的……父亲是个瘾君子,还搞‘货运’被判了无期;母亲沉迷柏青哥,自打我懂事起就不太管教我,欠下高利贷后丢下我直接跑路。”
“后来愿意收养我的舅舅也不是什么好人,忍了半年多终于忍不住,打算对我做苟且之事;不过他没能得逞,被我反抗刺伤后,接到报警赶来的警察将他抓走了。”
“那也是我第一次深刻认识到……警察的力量,更是让我萌生出了将来要当个警察、主持正义、保护弱者的想法。”
“之后我一路磕磕绊绊,奇迹般地考取到警察学校、最后成为我所向往的警察。”
说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可是那些了解我的过去的人,都惊讶于像我这样在各种不利环境下长大的人,居然还有这样坚持正道的毅力与觉悟。”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人生中的每一份不幸都没有击垮我,反而不断累积起来,增强了我对‘罪恶’的仇恨!以及坚定了我发誓消灭它们的决心!而且是……不计手段!”
一说到“不计手段”,陶阳记起了刚刚老警察对芝谷椿说的那句话:
「你忘记三年前的教训了吗?难道又想像那时候一样,狼狈地被人踢出去‘流放’吗!?」
于是他一脸迟疑地问道:“难道你曾因为……”
“嗯,三年前发生了一些事。目标对象是议员的侄子,为了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不得已采用了些手段……具体的就不说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也因为那件事吃了不少苦头。”芝谷椿的笑容有些苦涩。
但很快,她又变得振作起来:“可我相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情,也有因此而受益的人存在。有他们的感激,便足够了!”
“看到刚刚那位女士了吗?她对我道谢了,那样便让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并非没有意义。你可以取笑我说我坚持的正义不过是自我陶醉,可那样的声音确实让我充满干劲……这点是不会变的。”
“而且在朝着劫匪的大腿射出一枪之前,我本来是想打爆他的脑袋的。”芝谷椿突然笑得有些扭曲。
面对芝谷椿突如其来的“自白”,陶阳只能沉默以对,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做个回应比较妥当。
芝谷椿看到陶阳的反应,看似满不在意地笑了笑,也像是不在乎陶阳过后会不会向上头举报她作为人民警察的执法动机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