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就是杀人杀习惯了,闲不住罢了。”
见长侯允安抚得倒是有理有据,闻人柳轻笑着打趣道:“你莫不是忘了,当年你被压在麟阳不许上战场的时候,也憋得快疯了呢。”
长侯允不好意思地摸了两下脑袋,“也对……”
闻人柳把盖在膝上的厚毯往上拉了拉,冲跃跃欲试的男人轻轻颔首。
“去里间动手吧,我现在倒是格外见不得血光了,”他苦笑一声看了看自己的腿,“许是也到了该给自己积福的时候了。”
少时杀戮太多,这或许也是报应吧。
宇文长龄眉心微锁,面带关切。
“柳哥……”
闻人柳见状忙摆摆手,“不妨事,长龄,你去吧。”
商喜自进门以来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们三人之间的状态,忽然见宇文长龄看了她一眼。
“把她押过来,让她亲眼看着。”
他真要阉了那个男人?还要当着她的面?
这下商喜忽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一方面不忍心让无辜之人受罚,一方面又想不出两全之计来收场,好不头疼。
正在为难之时,她已经被人钳制着推进了里间。
“大人饶命!大人……”
那红衣男人抖如筛糠,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点方才如花似玉的精致模样。
那男人前脚还在求饶,后脚忽然察觉舌尖一阵剧痛。
“啊……啊——!!!”
他的舌头竟被人生生割了下来。
那一小段濡湿的软舌“啪嗒”一声掉在脚边,商喜身子颤了颤连连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冰冷的脸。
老天啊,她身边都是一群什么危险至极的人啊……
就算不杀他,若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这人也一定会失血过多送命的。
商喜没再犹豫,打算先用银针封住穴道给这个男人止血。
要是真没了命,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谁料她刚蹲下身就被男人强硬地拉了起来,他狠狠瞪着她,眉眼间是格外陌生的嗜血戾气。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让我见你肆意妄为,不用等孩子出生,我先杀了你再剖腹挖出孩子,一起送给你的好大哥看看!”
尽管知道他是在说狠话给外面的人听,商喜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这个男人也太会演了吧……
趁着跟进来的侍卫没反应,商喜赶忙冲宇文长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差不多算了,给这个红衣男人留条生路。
谁料某人却是动都不动,好像完完全全地忽略了她。
下一刻,一道血光。
“啊——!!!”
真的……阉了!
商喜看着尖叫过后疼得昏死过去的红衣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
满地猩红的血液刺得她眼眶生疼,更刺痛她的莫过于这个男人的冷血无情。
他这种行为,跟她远在宸国上安王城里的哥哥们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