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阴沉，额角眉间都染上令人胆寒的力气，一双赤红的眼珠子像是滴血一般红艳，一副“老子要入魔，老子天下第一，老子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模样。

这样子在玉瑶看来，着实欠打了些。

她看着他，目光从他嗜杀的眼神移到脸上，再从脸上移到那一头用银冠束起的高马尾上，指尖有点儿痒。

这一头乌黑顺滑的头发，抓在手里的感觉应该挺好的吧？还有……

这么多头发，很适合揪起来往地上砸啊！

想到那美好的画面，玉瑶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有些心痒难耐。

心里想着，身体就本能做出了动作，眼神垂涎地盯着红眼小子，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面无表情抡起拳头，一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动作之快，行为之突然，致使屠康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生生受了她一拳。

他闷哼了一声，还未来得反应，就见对方抬腿横扫，一下子把他放倒在地。

“砰！”

他重重摔在地上，刚想站起来，那小妇人忽然一个高抬腿，狠狠踩在他的背上，将他重新压回地面，随即腿一弯，压下了他的动作，很是顺手地抓住他的高马尾，二话不说“砰砰砰”往地上砸。

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场景，让屠康一下子怔住了。

额角上的血缓缓沁出，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双赤眸红光闪烁了几下，慢慢褪去，恢复成原本的漆黑。

“你……”他抬手扣住小妇人的手，急促喘息着，声音有些沙哑，“你是……小师姐。”

玉瑶恍若未闻，发了狠一般，将他手扭到身后，继续哐哐撞大地。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手感……就是这个声音啊！

跟她预想的一样，果然红眼小子的脑袋不砸地面真是可惜了。

玉瑶心里一阵激动，涌现出说不出的兴奋和快意，余光瞄到金发壮汉扑了上来，她腿一动，彻底把红眼小子制住，抬手对着金发壮汉就是一个掌心雷。

“呲——”

细微的电流声在胡同里响起，金发壮汉应声倒下，四肢不自觉抽搐了几下。

玉瑶回过头，继续和红眼小子死磕。

砰砰砰！

一顿狂砸之后，玉瑶才稍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见对方被砸得不成人样，莫名有些心虚。

面上却是不露半分，飞快寻找冠冕堂皇的残害对方的理由。

毕竟，十九和三十还在一旁看着呢。

她脑子转得飞快，沉吟了一秒钟，用力扯起那一束手感极好的高马尾，声音清冷如环佩相撞的轻灵之声，一字一句道：“道歉！你刚刚撞到我们娘仨了，快向我和我儿子说对不起。”

屠康被迫抬起头，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眼神炙热，看着她缓声道：“你是小师姐。”

什么？

莫不是被她拍傻了？

原先就已经不正常了，这下更蠢了，连人都认不得了？

玉瑶冷脸看他，表面平静，心里开始惴惴不安。

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幽幽一叹道：“其实，我是你爹。”

屠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