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爱。”

灵锡继续装深沉，目光遥遥望向虚空之处，力求让自己的胡诌看上去更加靠谱些。

他脸不红心不慌，神情认真严肃，先是幽幽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饱含着感悟，开始胡说八道，“全都怪那女魔修太好了……”

说到这里，猛然意识自己有可能给小徒弟灌输错误的认知，忙改口道：“其实，她没那么好。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纵然身为魔修，她无恶不作，嗜血残暴，泯灭人性，杀人不眨眼，但在剑客眼中也是万般好的，只觉天上地下仅有这么一人。再加上两者之间势不两立，剑客爱在心头口难开，看到女魔修那么受欢迎，却独独对自己冷脸，求而不得之下，就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心魔的存在，因此他因爱生恨……”

“唉。真是可怜啊！”他停顿了一下，收回视线，对上面前满脸错愕，瞪圆了眼睛，显然不大相信他胡言乱语的小徒弟，心里一突，硬着头皮接着胡扯道：“所以……那剑修才会把女魔修给打得半死。”

“啊，因爱生恨？那……是不是说爱得深了就会变成恨啊？”小徒弟懵懂地问道。

“可不是吗？都是这样的。难道小六没听说过凡尘界非常流行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

“一日夫妻百日恩……”

“嗯，我听过这句话。”不等灵锡说完，小徒弟便插嘴道：”这是说明两人在一起有深厚的恩情，恩恩爱爱，多好啊！”

说完，脸上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灵锡瞥了她一眼，提醒道：“还有下半句呢。”

“师父，我知道，我知道。下半句是百日夫妻似海深。”

“不对。”灵锡摇了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六，认真道：“是百日夫妻仇恨深。”

“……”

“师父，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小徒弟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为师怎么可能骗你？”灵锡摸着她的脑袋，面露深沉，半真半假地说道：“再恩爱的夫妻在一起久了，都会闹矛盾，有争吵。一旦发生矛盾，心里不就有怨气了？一有怨气不就会产生怨恨情绪？随着时间流逝，怨恨也跟着日积月累，那仇恨不就深似海了？最后，两人相看两相厌，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啊。听上去真可怕。那……那名剑客也是这样的想法吗？”

“是啦是啦。”灵锡随口应了一句，拉过一边的小被子帮她盖好，温声说道：“快睡觉吧，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