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云承认自己不是善人，不然早就死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了，但她却有些羡慕，这种不带任何目的的善意。

医者仁心吗？

京城，相府。

长相主端庄大气，柔美温柔的女子，坐在首位上，扶着雕花檀木桌子哭得梨花带雨，救命稻草一般揪住身旁留着美髯的中年清隽男人的衣袖，“柔儿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一定是主持搞错了，我的女儿怎么可能被换掉呢！”

江怀文目光深沉。

“主持不会无缘无故来骗我们，不管如何，还是要派人去张家村查看一番，若真的如支持所说，当年那个与你一起在丛善寺生产的恶妇换掉了我们的女儿，她一定不会善待我们的女儿，我们要尽快把亲生女儿接回来。”

柳如意心如刀绞。

“可是……”

“要是柔儿知道我不是她的亲娘，该有多伤心啊，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错的是那个心存歹念的恶妇！”

虽然不愿意承担，但她心底已经下意识相信了，当初那个主持愿意破了规矩，让她进入寺庙生孩子，就足以证明主持是个心善之人，不会拿这种事来哄骗自己，而且柔儿长得跟江家和柳家的人都不像……

江怀文拍了拍柳如意的手背。

“一切等证实了再说吧。”

“万一只是个误会呢？”

“你身子骨本来就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要是你舍不得柔儿，大不了咱们两个女儿都养着。”

反正江家又不缺那一口饭吃。

柳如意松了一口气。

“柔儿是我费心劳神，精心照料养大的，她小时候身子不好，我对她格外紧张，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生怕她身子弱半路夭折，在她身上耗费的心神，比在前头那四个儿子身上的还多，要是她真的不是我的女儿，把她送回那个恶妇的家里，我这十六年的心血岂不是全部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