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墨说完笑了笑，手上的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太妃早已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重要的是，我与静姝，不需要你和皇兄接受与承认。

母亲，您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当年为了栽培皇兄，将我送去军营。

若没有姜家在中间，恐怕这皇城，早就易主了。”

太妃愣住了，当年的确是自己的私心，为了让皇上更加注意长子，才会时常将萧清墨送去军营，好让他少出现在皇上眼前。

没想到他竟然会在那里碰上姜静姝。

“你自小就对那丫头……”

“不错，自小便钟情于她。”萧清墨笑了笑，挥走了过来替他包扎的丫鬟，“母亲，让她被赐婚给慎远，是我这一生最无能的时刻。若日后我再无法抓住她，便让我随这皇城一同消逝。”

这分明是用皇权和京城为威胁，来换取姜静姝一人。

太妃懊悔不已，看着萧清墨几乎要流下眼泪。

“清墨，你的身体，不能去做这样的事。”太妃哽咽道。

萧清墨站起身，神情冷淡，最后只深深看了太妃一眼，“母亲，最后这段时日，好好陪一陪皇兄吧。”

……

萧清墨回府后，便被门口的马车吸引了注意。

“王爷，是周家的马车。”天曙道。

萧清墨眉头一挑，周家的人，怎么会来找自己。

一进去，就看见周治带着帛穗站在院中，看模样已经等待已久了。

“王爷。”

“王爷。”

两人纷纷向他行礼，萧清墨手一挥，看了一眼帛穗，道:“周将军所为何事？”

萧清墨既不招呼人坐下，也不有任何客套话。

周治倒是不甚在意，而后他拉着帛穗的手，齐齐跪在了萧清墨面前。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周治朗声道。

萧清墨垂下眼眸，“谢我做什么？”

帛穗抬起头，眼中早已蓄满泪水，颤抖着声音道:“多谢王爷救我出太子府，暗中庇护我。否则，姐姐她……无论如何，我的命都是王爷给的。”

帛穗说着话，周治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两人颇有一种乱世鸳鸯的感觉，萧清墨有一瞬间的恍惚。

“此事不必谢我，”萧清墨招手，一旁的侍卫立马斟了一杯茶。

周治闻言面露纠结之色。萧清墨见状轻笑道:“你这幅神情，想来是知晓的。”

一旁的帛穗倒是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两人。

……

“王爷，”姜静姝正抄写着兵书，倏地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对面的萧清墨。

彼时正是姜静姝奉命看守前太师的日子，萧清墨时常借着各种由头来寻她。

今日闲来无事，姜静姝便找来了一本兵书，想着誊抄一遍，果不其然萧清墨就来了。

轻车熟路地坐在了对面。

“什么？”萧清墨看着她的眼神始终未变，总是温情脉脉。

“帛穗尚在太子府中。”姜静姝道，“日后若是太子想拉拢丞相，必然会打窦锦惠的主意。然而若是让帛穗与窦锦惠遇上，恐怕……”

话未说完，却让人不难想到帛穗会是个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