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心中千转百回,想着怎么坦白才能不生气的时候,莫一宁含情脉脉的双眼看向我,温柔道:“我知道,钟前辈对你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个忘年交的长辈,但我也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
人冷不丁的走了,你心里肯定难过。
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我在网上查了好多资料,问了很多的心理专家。
他们都说,男人如果遭遇这种情况,你不要多说话不要问,就默默地陪着他就好。
但我很担心你,我想要帮你一点。
我知道,你们没有女人那么多的倾诉欲,遇到事情喜欢藏起来自己处理,但,但是我想说,我一直都在,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莫一宁的口中说出来的长篇大论,显得那么小心翼翼,却又真挚无比。
长久以来,都是我拼了命的处理她遇到的困难和伤心事。
第一次,面临着我的难过情绪。
我摸摸她的脑袋,“问心理专家是什么鬼!?下次不要花这种冤枉钱了。”
“你一直不给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长舒了一口气,“没事,我已经调整过来了。”
她咬着嘴唇,眼睛里似乎含了一汪江水,“答应我,下次这种事情不要自己调整了,我在,我想要替你分担一些。
自私一点的说,我想要让你依靠我一点,让你离不开我,让你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所以,下次遇到这种事,能不能告诉我?”
我抱着女人的腰肢,轻轻地抱入怀里,低声道:“我早就离不开你了。”
“别闹,我给你说正经话!”
我给你说的也是正经话。
做了无数次的决定和心理建设,每次想着都是彻底跟女人断绝来往,重新开启新生活,可没过两天,一看见她,便把做下的决定给忘了。
我紧紧的抱了她几分钟,慢慢的松开。
看着满江水,我开口说道:“比起难受伤心,我更多的是愧疚。”
“愧疚?对钟前辈的愧疚?”
“没错。”
莫一宁疑惑地问道:“你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钟前辈的事情,为什么会愧疚?自从他去世以后,你忙前忙后,早就尽到该有的责任了。”
“你知道吗?
就在钟前辈要进这个剧组拍戏之前,曾经让宋西门转达给我,说想约我见个面,吃个饭。
好久没见面,互相聊聊。
我当时可能有点忙,觉得来日方长,等拍完戏在吃完见面也不迟。
便把这件事情给推了。”
我抿着嘴,压抑着内心疯狂涌动的情绪,继续道:“推掉之后,钟前辈就在这个剧组里出事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那一顿饭也没有吃到。
我就,莫名的有些愧疚。
如果我当初不因为嫌麻烦,跟他吃了这顿饭,现在面对这种意外事件,大概会更坦然。
我最为难过的是,那一顿饭再也吃不到了。”
所有父亲双亲去世的时候,自己难受愧疚的并非双亲的离开。
而是在愧疚,在检讨自己,父母在的时候没有尽到自己当儿女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