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站这儿还不自觉地去抠它呢,没戴习惯吧。”
还真是被他看出来了。这小子有点当名侦探的潜质。这翠镯存在感很强,没戴习惯的人的确时时有种陌生感。当然也因为太贵,怕碎,老是惦记着。
“很贵?”白戈问。
“嗯。”
“那我得离你远点。非得碎个啥,咱也挑个便宜的。”
“便宜的也别碎呀。”范清怡说,“碎个该碎的。”
“什么是该碎的?”
“碎冰。”范清怡眼里灵光一闪。
白戈竖起大拇指:“我怎么没想到。我那儿还有个调酒用的捣冰锤呢,朋友送的,一次也没用过,嫌麻烦。”
“我冰箱里有柠檬。也有气泡水。可以试试调个莫吉托?”范清怡大胆提议。才晚上八点,况且她心中无鬼。
白戈兴奋得一拍手:“哈哈,我种了薄荷!绝配!”
然而两人冰箱里都没有酒。
“正好,你不喝酒。咱们来杯无酒莫吉托吧。”范清怡说。她生怕被误会想借酒精之力老牛吃嫩草。
白戈立刻回去摘了几片新鲜薄荷叶子,把捣冰锤也拿了过来。范清怡洗切柠檬,擦洗玻璃杯。
片刻之后,一人手中一杯冰雾腾腾的无酒莫吉托。
“来吧,干杯!”白戈举起玻璃杯。
阳台外的街上,又传来那卖花女子做成一单生意后的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祝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祝无情人永不再见。”
“哈哈,怎么这么说。”白戈品了一口手中的莫吉托,又动手往里放了一勺白砂糖。
“明天要见到前男友。躲不掉。”范清怡也喝了一口,酸度正合她意。
白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就祝所有前任都留在从前。”
“说得好。”
夏风习习,对面的楼里一扇又一扇窗亮起来,一个又一个橘黄色或白色的小方块映衬在深蓝色的夜里。
等再亮三个窗户,就道晚安吧。范清怡托着手中冰冰凉的玻璃杯,和白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重要的话题,心中意外安宁,竟舍不得这时光逝去。
顶楼有人回家了,无声地,一扇窗亮起,又一扇。
三,二。范清怡在心里数着。
她平视的那个楼层的也亮起一个小方块。
一。她捧起杯子,和白戈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便把玻璃杯轻轻搁在小茶几上了。
白戈似乎懂她的心思,也饮尽手中的莫吉托,就去洗杯子。
“我来吧。”范清怡从他手中接过去,对他嫣然一笑:“谢谢你送我的花。”
“谢谢你的莫吉托。”
“晚安。”
“晚安。祝你明天顺利。”